第一百八十三回峰迴路轉

作品:《始皇聖劍

    楊湛見群雄非但不相信自己,反而還為崆峒派百般辯護,實在覺得不痛快。見楊湛受此委屈,劉媛再也看不下去了,便站出身來譏諷道:「你們一個個以武林豪傑自稱,原來也就這等見識,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沸騰了起來,卻不管是男女老幼皆雙目吐火的盯住劉媛。白玉扇剛剛攔劉媛不住,便知要有事情發生。如今見得她隻身上去點燃眾怒,白玉扇早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白玉扇於是急急上前拉回劉媛,但劉媛只大手一甩,根本不理會與他。其實白玉扇就算拉回了劉媛也沒用,因為場上有太多好面子之人,他們早已將劉媛剛才的一席話聽到心裏去了,如今正齊聲要求劉媛道歉謝罪。

    劉媛見狀,直以為對方忌憚自己,便更加高傲的說道:「本姑娘就是見了天王老子也不道歉,何況是一群酒囊飯袋之徒?」

    莫逆和花玲瓏聽罷皆是隱隱不安起來,白玉扇更是臉色大變,唯有楊湛不動聲色的上前拉開了劉媛。

    如果前一會兒群雄未對劉媛動手是因為還有忍耐之心,那麼這一次他們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便聽得叫罵聲中夾雜着陣陣刀劍出鞘之響,劉媛對面頓時站了一片憤怒的人。楊湛隨即橫刀向前一步,卻正好將劉媛等人擋在身後。

    「一群堂堂的七尺男子。竟然向一個女人拔刀弄劍,果然不負酒囊飯袋罵名。」楊湛提刀罵道。

    眾人見楊湛提着鬼眼狂刀站在前方。便悉數止住腳步,靈虛真人見狀亦上前勸道:「大家又何必與一個婦人較真?」

    清虛真人此刻則回身對劉媛正色道:「姑娘勿要再添亂。」

    如此,局面總算緩和下來,但怒氣沖沖的人群雖暫時放棄廝殺,卻堅持要劉媛當眾致歉,否則此事絕不罷休。

    劉媛見得場面如此,才知道對面群雄皆非善茬,便心裏暗暗追悔起來。但劉媛後怕歸後怕,若要逼她當眾道歉卻也萬萬做不到。

    「我之前容你留在外圍觀看。想不到你非但不記恩情,還如此貶損我們,今日之事若不妥善處置,我愧對在場英雄豪傑。」郭元剛忿忿說道。

    劉媛見楊湛挺身保護自己,卻並不畏懼郭元剛,便直直說道:「那褚精良在河套一帶為虎作倀,你們卻力保與他,難道不是見識淺薄嗎?難道不可笑嗎?我說的一點沒錯,又何須道歉?」

    崆峒派弟子哪裏容得下別人這般折損自己門派。便見羅青衣提劍罵罵咧咧的沖了過來,其他弟子亦揚劍尾隨而至。

    群雄早就希望有人能收拾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如今見崆峒派傾巢而出,自是求之不得。便一個個都冷眼旁觀了起來。

    由於來者太多,靈虛、玉虛真人又不能貿然出手,羅青衣等人便輕易的越過太虛觀三清這道防線。轉眼就殺到面前來了。白玉扇見狀早已嚇得面色慘白,直欲後退潛逃。

    楊湛見崆峒弟子是鐵了心要殺劉媛。遂大刀一舞,旋即便有一陣強悍刀鋒奪路而去。崆峒弟子只覺得眼前一片黃沙遮眼。待欲辨明方位之時,便又個個腳下鑽來陣陣劇痛。伴隨着一聲聲慘叫、跌倒之響,沙塵之中再不見有人衝殺出來。

    群雄駭然不已,皆瞪大了眼睛望住眼前這片黃色沙塵,直猜想崆峒弟子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樣的情況。但風定塵收之時,眾人只見崆峒弟子皆捂着腿部叫苦不迭,卻並無人因此喪命。

    趙承宗見楊湛出手,本欲以此號令大家群起而攻之,但看當前情形,他只不過是用虛招阻退崆峒門人。趙承宗於是躍入陣中查看一番,只要崆峒弟子有死傷,他便能號令群雄對楊湛出手。

    莫逆見趙承宗進入場中,自己也急急跟進,然後學着趙承宗一樣逐個查看起來。令二人好奇的是,崆峒弟子數十人雖叫苦連連,但他們身上卻並無任何傷口。趙承宗和莫逆又運氣查探一番,發覺這些人也並無內傷情況。

    「人家的鬼眼狂刀又沒砍到你們,還在叫嚷什麼?都起來吧。」莫逆高聲說道。

    羅青衣雖然覺得腿上疼痛,但也知道莫逆所言不虛,如果在眾目睽睽下繼續哭啼喊叫,實在丟人現眼。崆峒弟子於是在羅青衣的號召下一瘸一拐的站起身來,只是面對丈余開外的楊湛,他們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清虛真人於是趕緊上前打個圓場說道:「崆峒弟子識得大體,楊湛也並無殺心,趙盟主何不讓他們到此為止?」

    趙承宗卻希望清虛真人所講的情況有哪怕有一個不像他所說這樣都好,卻哪裏肯讓這件事情就此罷休?

    「那女子三番四次折辱與人,而楊湛又自恃武功高強欺人太甚,實在可惡。」趙承宗氣沖沖的說道。


    太虛觀三清聽得出趙承宗並無收場打算,便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

    莫逆也聽得出趙承宗的意思,但他卻有辦法來應付。

    「趙盟主此言差矣。這位姑娘能力排眾議的數次否定褚精良,必定是知道什麼內幕事情,否則誰會蠢到以寡敵眾來逞口舌之快?如果她知道什麼內幕,那麼也許褚精良就不想我們想像的那樣,如此楊湛保她不失也不為過。」莫逆有理有據的說道。

    清虛真人隨即按着莫逆話語說了下去:「莫掌門說的不錯,我們何不聽聽她的理由再來定奪?」

    趙承宗看了看劉媛,直想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婦人能說出什麼高見來,便大手一揮的說道:「且看你有何話可說?」

    事情至此總算告一段落,白玉扇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並發誓這樣的場所他再也不會來第二次。

    江湖是有界限的,劉媛深居將軍府院牆之內,只怕連幾個武林人物的名字都叫不上來,何況是要說出一個門派掌門的污點?眾人於是也和趙承宗這般想法。全場只有羅青衣等崆峒門人極力反對,但他們越反對,莫逆就越覺得褚精良有問題。

    「堂堂武林盟主都說了要讓她講的,難道你們敢不從?」莫逆譏笑道。

    趙承宗於是看了崆峒弟子一眼,羅青衣這才作罷。

    「褚精良能在河套草原黑白通吃,源於他和駐守此處的一位將領拜了把子。」劉媛說道。

    全場隨即譁然起來,雖然河套草原已被金國吞併,但人們皆痛恨金國,直盼有朝一日能夠光復失地,身為故土之人豈能與金國將領稱兄道弟?

    群雄皆議論紛紛,而羅青衣等人則是竭力駁斥。但劉媛卻不管這些,只繼續說道:「褚精良因為得到守關將領的關照,便勾結一幹流寇干起了洗劫商旅,搜刮牧民的勾當,但有不從者皆人頭落地,搶劫民女還算小的事情了。楊湛剛才所說的鄺姓大鬍子,便是橫行河套地區的強寇鄺麻子,也是褚精良的拜把子兄弟。」

    群雄見劉媛能講出鄺麻子來歷,便知此人非信口開河,只是她所說的這一切都遠遠超出大家的想像,卻令眾人都難以置信起來。羅青衣等人見劉媛識破崆峒派秘密,便厲聲反駁,若非有楊湛鎮場,他們早就一劍刺殺了劉媛。

    趙承宗雖也大致知道褚精良這些事情,但聽一個不涉江湖的女子說出,便暗暗對劉媛身份狐疑了起來。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證明?否則就是口說無憑。」趙承宗正色問道。

    「當然有了。」劉媛堅定的答道。

    全場隨即全神貫注的望住劉媛,大家都豎起耳朵來期待劉媛後面的話語。

    劉媛於是把自己的依據說了出來:「褚精良為非作歹,早已被受害之人控告到金國朝堂,雖有守將庇佑,但此事皆記載於朝冊,大家可以去金國皇宮查詢,也可詢問在朝要員。如果嫌路途遙遠,大家也可以問問遠赴西域的商旅,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經過河套草原之時會發生什麼,要注意什麼。」

    花玲瓏於是想起入住流沙客棧商旅們的談話,便也站出來為劉媛佐證一番。群雄見劉媛話已至此,便紛紛對崆峒弟子側目起來。

    羅青衣見眾人如此反應,卻也心虛非常,便窘迫的望住了趙承宗。

    趙承宗雖知劉媛所講俱是實情,但他又不肯楊湛就此脫離了干係,便好奇說道:「你如何能證明褚精良與金國守將結拜?而金國官員朝議之案情乃一國機密,你一個婦人又豈能知?」

    趙承宗話語未落,白玉扇便大搖大擺的站出來說道:「哈哈,你可知我這位表姐是何人?」

    趙承宗不耐煩的看了看白玉扇,卻並無後話的只等他速速回答。白玉扇見趙承宗似有不屑,又見群雄也多有好奇之色,便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我表姐乃太原守將秦將軍的夫人。」

    群雄聽罷便個個驚訝不已,卻誰都不敢相信在這個三教九流聚集的場所里,竟然來了一個二品將軍的夫人。

    見群雄紛紛驚詫,白玉扇忍不住自豪起來,遂倒豎起眉頭逐個打量了場下一番,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便油然而生。

    若在平日,想必劉媛也會和表弟一般表現,但這次卻不知為何,劉媛卻極不情願白玉扇講出自己的身份。

    劉媛頗為難堪的看了楊湛一眼,便氣沖沖的一把拉回得意洋洋的白玉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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