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玩笑話

作品:《絕世無雙(絕代天驕)

    夏新做了一個久遠而悠長的夢。

    一個極度長遠的夢。

    長的仿佛那淵源的長江一般,一眼看不到頭,一眼望不到尾。

    他仿佛就置身於長江之上,隨波逐流。

    夏新也不知道這夢有多長,反正等他醒來的時候,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暈的厲害。

    感覺自己都已經來到西方極樂世界了。

    只是,西方極樂不會有這麼漂亮的女菩薩就是了……

    在他微微睜開的視線中,憶莎就這麼雙手環胸,斜靠着古老城堡的窗口,一臉惆悵的望着遠處的悠藍天空。

    那漆黑柔順的睫毛顫了顫,帶動着若有所思的美麗眼眸蕩漾出秋水般的愁思,愁思仿佛化作點點光的絲線,輕輕纏繞着她。

    纏繞着她的眸子,她的臉頰,她的鼻子,還有她淺淺的薄唇。

    那薄薄的略顯蒼白的粉嫩雙唇,反射着燦爛的陽光,看起來格外的瑩白閃亮,富有着濕潤的光澤,讓人忍不住的會想去一親芳澤。

    而夏新腦袋還有點迷糊,他就這麼怔怔的望着憶莎雪白的臉龐,那在太陽映照下,熠熠生輝的美麗小臉好似女神一般光彩動人。

    只是那美眸中,那濃的化不開的愁緒,又看的着實令人心疼。

    憶莎就這麼貼着牆壁靠了好一會兒,然後,可能是覺得背有點酸,就稍稍動了下慵懶的身子,換了下方位,換了條腿壓另外條腿上。

    這也帶動着那波濤洶湧的傲人身段,微微起伏了下。

    不過馬上,她的視線頓了頓,仿佛察覺了什麼,轉頭望向了床上,然後跟夏新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憶莎頓了頓,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神色,張了張嘴唇,想說點什麼,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誰都沒有先開口。

    半晌之後,憶莎才微微站直身體,沖夏新笑了笑,溫柔道,「醒了。」

    「醒了。」

    夏新輕輕應了聲。

    「渴不渴,」憶莎說着已經去拿旁邊桌上的茶杯倒水了,「我讓廚房做點東西。」

    「沒事,我挺好的,不用麻煩。」

    夏新說出的話語都給人一種乾枯的感覺,仿佛枯竭的沙漠古井一般,完全看不出來哪裏沒事。

    其實他已經很餓了,只是不想憶莎受累而已。

    憶莎來到夏新身邊坐下,輕輕扶起他。

    夏新還掙扎着想自己坐起來,不用麻煩憶莎,不過馬上就被憶莎輕輕訓了。

    「你算了吧,別亂動給我添麻煩了。」

    這讓夏新立馬不敢亂動了。

    然後憶莎扶着夏新起來,靠在床背上,遞過一杯水,餵夏新。

    喝了點水之後,讓夏新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像是久旱逢甘霖。

    眼看憶莎起身要走,夏新一把抓住了憶莎的手道,「不用麻煩了,我休息會,暫時不想吃東西,……事情……怎麼樣了?」

    這才是夏新最擔心的。

    他只記得最後跟夏夜的一戰,感覺最後雙方互拼的那一劍,自己是被傷到心臟了。

    夏新的鬼子對於身體的自查還是很敏感的。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活不了了。

    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都沒死。

    然後,他又開始擔心起其他人了,擔心夜夜,擔心水仙,擔心着許多人……

    憶莎拍了拍夏新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沒事,洛水仙回來了,張妍回國了,還有其他人養養傷也都好了,只是女王那邊死傷不在少數。」

    其實伊麗莎白那邊都不能用不在少數,應該用傷亡慘重來形容。

    根本不是幾個月內能回復過來的,光是士兵的屍體都堆積成山了,還不算那些毀壞的,炸掉的建築。

    「還有,夜夜呢?」

    「聽說走掉了。」

    「是嗎,」夏新聽到這就安心了,「其他人沒事就好。」

    憶莎淡淡的點了點頭,神色複雜的看着夏新,「是啊,除了你之外,都沒什麼事。」

    她加重了,「除了你」這三個字。

    想表達下自己的不滿。

    只可惜,夏新沒意識到憶莎話語中的潛在含義,壓根就沒聽出來半點。

    甚至還打趣了句,「當時我還以為要死了呢,感覺身體已經崩壞了,運氣真好,這都活下來了。」

    夏新想用玩笑的口吻,儘量輕描淡寫自己的生死,但,聽在憶莎耳中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這一句話直接把憶莎身上的火藥點燃了。

    「你也……該給我……差不多一點了吧。」

    憶莎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把話語從嘴巴里擠出來的,然後一臉怒氣的瞪着夏新道,「你不會每次都運氣這麼好的,沒有人能次次運氣這麼好的!」

    夏新有點被憶莎身上散發的駭人氣勢給驚到了,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是,……對不起,我就想開個玩笑。」

    活躍下氣氛!


    「這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嗎!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有多擔心啊,尤其是看到你滿身是血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別人都嚇成什麼樣了!」

    憶莎說道最後幾乎都是用吼的。

    那美麗的小臉氣的通紅一片,連嘴唇都在發抖,

    她說的別人就是自己。

    這幾天,她真的是擔心壞了。

    夏新的機器鳴警好幾次,好多次都已經力竭停住呼吸,生命垂危了。

    如果不是白狐幾次大工程把他勉強保住,最後又靠着身體裏的鬼子基因扛過來的話,夏新起碼已經死了0次了。

    最危險的時候,夏新幾乎都沒有任何生命特徵了。

    連白狐都說,能活下來,真是奇蹟。

    夏新有點被憶莎生氣的樣子驚到了,只能愣愣的回了句,「對不起。」

    他真的就是想開句玩笑,活躍下沉悶的氣氛,希望憶莎別擔心,自己很好。

    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好在,憶莎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平復下心情,飽滿的胸口輕輕起伏着,努力的調整了下心態。

    她也能猜到夏新的想法,但,她並不認可。

    然後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蔓延了整個房間。

    夏新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而憶莎,也就這麼站在旁邊,怔怔的望着夏新。

    這幾天,她其實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想跟夏新說點什麼,但,也是沒能說出口。

    有些話就是這樣,雖然看似簡單,卻總是無法輕易的說出口傳達給對方。

    良久,還是憶莎先開口道,「我去,叫人做點東西給你吧。」

    「好……」

    夏新愣愣的點了點頭。

    ……

    ……

    皇宮裏。

    伊麗莎白把洛水仙叫到書房,淡淡的說道,「很好,你最近的表現我很滿意。」

    洛水仙淡淡的回答,「謝母后誇獎。」

    她的心中沒有高興,也沒有悲傷,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因為是早就料到,早就習慣的事。

    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

    伊麗莎白微笑到,「基本上,我對你也放心了,但是,在你登基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交給你做。」

    「謹遵母后吩咐。」洛水仙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然後伊麗莎白從桌子另一邊丟過來一份文件。

    洛水仙伸過小手拿過文件,打開一看,頓時下一下瞪大了眼睛。

    「這是……」

    「亞當的行蹤。」

    伊麗莎白面無表情的說道,「明天他就會離開這裏,到別國去了,船都預定好了,到時候,我也奈何不了他了,所以,我需要你在明天之前,殺了他。」

    「為什麼……」

    洛水仙喏喏的有些說不出口,「為什麼,要我做!」

    「這是當然的,身為一個君王,就必須懂得做出取捨,做出決斷,該下手時就絕對不能心軟,你現在缺少的,就是一份臨事的決斷力。」

    伊麗莎白冷冷的說道,「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留着他,沒對他趕盡殺絕?我就是把他留給你的,他是你親哥哥,恰好能鍛煉你最後的決斷力。」

    「同時,殺掉他也能為你豎立巨大的威望,為你建立龐大的功績,再沒有人敢對你說什麼,這是我,特地留給你的禮物。」

    伊麗莎白的話語冷的令人心寒,讓洛水仙從腳底冒起一股刺骨的寒氣。

    禮物?

    鍛煉?

    這就是她對親兒子的評價。

    簡直是把親兒子當成貨物一樣。

    還刻意留給自己女兒殺,利用兒子當祭品,扶植女兒上位。

    其中沒有絲毫親情,沒有絲毫溫暖,有的只是利益與權勢。

    「放心吧,現在他的身邊只剩下一些老弱殘兵,一些貼身侍衛而已,我會派給你最精銳的部隊,最好的軍備,已經準備好十架直升機,核潛艇,陸戰坦克,保准他天上地下,還是水裏,哪裏都逃不了。」

    「你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伊麗莎白無比冷酷的聲音響起,「伊莎貝爾,帶着他的人頭回來見我,並且向全國宣佈你親手處決的這個叛徒,以樹立威信,很簡單的事吧,我可是把什麼條件都為你準備好了。」

    「……」

    洛水仙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她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讓伊麗莎白眉頭一皺,冷哼道,「嗯?回答呢?」

    洛水仙這才回過神來,如木偶般跪下行了一禮道,「是的,母后!我會親手……殺掉他的。」

    「行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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