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後遺症

作品:《反派都想打死我

    趙利民行醫多年,還從沒碰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他的雙手好像被寒冰凍住了,刺骨的寒意讓他渾身直哆嗦。

    「快把她衣服脫了。」

    看着嘴唇都被凍成絳紫色的趙醫生,幾隻實習警員毫不猶豫,立即執行命令,手法嫻熟的把吳蘭的t恤魯到了頭上。

    超大號的紅色胸罩下是乾癟萎縮成兩團的『奶牛』,年輕又經驗不足的實習警員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趙利民目不斜視,在醫院他見過的『奶牛』比吃過的鹽還要多,早已經練就一副超越常人的『柳下惠』體質。他面色凝重,視線停留在吳蘭的左胸口上。

    一隻猙獰的狼頭眼眶泣血,作咆哮狀,和吳蘭乾癟的肌膚相比,狼頭紋身可以說是璀璨奪目的,也就是網友常說的『亮瞎24k鈦合金狗眼』那種亮度。

    「狼頭紋身在吞噬犯人的生命精氣。」趙利民腦海中不由自主聯想到這句話。但很快,他就把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給扼殺了,作為一名衛生所的優秀醫生,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病症,而是玄而又玄不着邊際的東西。他感到深深的慚愧,活動了下手指,發現僵硬的身體有所緩解,連忙又抬手往大紅胸罩上按壓了下去。

    肌膚還是一樣冰冷刺骨,但相比開始已經好了很多,他已經能夠完成心肺復甦的基本操作。

    「咳咳,」

    吳蘭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整個人像是蒼老了數十歲。她自顧看了眼皮包骨的身體,神色漠然,似乎早已料到這般結果。

    「到底是怎麼回事?」葛所上前,冷聲質問道。

    吳蘭心如死灰般半閉着眼睛,緘口不言。

    葛所無奈,面對這樣的犯人他也是束手無策,總不能拖下去打吧。再說,以吳蘭現在的狀態來看,她也不怕挨揍。輕嘆了口氣,他讓幾隻實習民警把吳蘭的衣服穿上帶了下去。他拿起電話,急匆匆的出了審訊室。

    ********

    凌白藉助派出所旁邊小賣部老闆家的板車,把一應鮮花材料推回了花店放好,回到了家裏。

    爺爺凌天扶穿着顯眼的白大褂,叼着黑色煙斗,淡淡的吞吐着煙霧,站在門口活動身體。他的動作非常輕便,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是一個七十出頭的小老頭。

    「爺爺,我回來了。」凌白快步上前,笑着說道。

    「先把這句話收回去,你站遠一點,等我鍛煉完再說。」凌天扶趕忙拉住要往裏闖的凌白,把他推到門口,笑眯眯說道:「馬上好,別急。」

    說完,他拖着煙斗,使勁吸了兩口,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抽煙什麼時候成了鍛煉項目了?您是又背着奶奶專程抽煙解乏來的吧。」凌白站到遠處,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奶奶不喜歡看到我抽煙,但心裏實在按捺不住,你別管了,趕緊到小賣部去買塊口香糖。」凌天扶吩咐道。

    「辦法倒是挺足的。」凌白小聲說了句,隨後快步走向五十米開外的一家便利店買了口香糖回來。

    一老一少蹲在門口,開始嚼口香糖。

    「小白,聞聞,口氣清新不?」凌天扶哈了口氣,有些緊張的問道。

    「要不再嚼一塊?」凌白有些不確定,同為老煙槍的他鼻子已經對煙味不感冒了。

    凌天扶深以為然,又拿出兩塊口香糖放在嘴裏。

    ......

    嘴裏索然無味後,兩人並肩而行,上樓,坐下,默不作聲開始吃飯。


    奶奶狐疑的看了眼兩人,問道:「平常吃飯前不都是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嗎?怎麼一個個都猴急的吃上飯了?」

    凌天扶夾起一塊南瓜,飛快的放入嘴巴里嚼了兩下,這才笑道:「餓了。」

    凌白悄然豎了個大拇指,配合的說道:「真的餓了。」

    早上的公鴨此時已經被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啤酒鴨,凌白夾了塊到碗裏,疑惑道:「不是帶孫媳婦回來才會拿出來吃嗎?」

    「到時候就吃不了了,就當你帶人回來過吧。」奶奶桂英咧嘴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凌白默然無語,他聽出奶奶話語中的無奈和期盼。臨近老年,半隻腳已經踩在黃土裏,最希望看到就是他能成家。可惜,這種事強求不來。

    如果非要算的話,趴在背上的女鬼暫時應該可以客串一下。

    嗡,

    手機震動。

    是葛新打來的電話。

    「餵。」

    「別餵了,趕緊過來一趟,吳蘭身體出狀況了,我爸剛才被她咬了一口,見鬼。」葛新的聲音透着焦急,滿滿的覆蓋在手機屏幕上。

    「好,知道了。」

    放下手機,凌白臉色有些凝重。他有些想不明白,吳蘭被他的都快生活不能自理,怎麼還有能力傷害到葛新他爸?葛新說話又急,也沒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狀況了,憑藉短短一句話他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迅速扒了兩口飯,凌白火速下了樓。

    「這孩子,找孫媳婦要是這麼上心就好了。」老太太嘆了口氣,發現凌天扶並沒接話,不由瞪了他一眼,「你也上點心,和你的病人多聊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白這孩子多好多帥啊,現在的姑娘家都喜歡這類型。」

    凌天扶眼前一亮,放下碗筷,笑道:「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一個........」

    .......

    鳳凰鎮派出所。

    葛新站在會議室門口抽着悶煙。

    凌白和出門巡視的幾個民警打了聲招呼,上前問道:「吳蘭人呢?」

    「在裏邊呢,區裏的張隊和我爸在討論案情。」葛新見凌白來了,頓時放輕鬆了不少,起身拉着他走進會議室。

    葛所肩頭包着紗布坐在會議桌的正中,張承弼臉色凝重的坐在一邊,過道地上平躺着的是吳蘭,餘下還有多名刑偵隊的民警站在角落裏。

    「怎麼回事?」會議室的氣氛有些壓抑,凌白看了眼地上的吳蘭,眼皮一跳。

    「趙醫生,你來說。」葛所彈了下煙灰,沉聲說道。

    衛生所的趙利民隱在刑偵隊幾位民警後邊,凌白第一時間並沒有發現他。

    「趙叔?」凌白詫異的問道,「你一個骨科醫生在這幹嘛?」

    爺爺凌天扶在鎮上的衛生所也幹了十多年,他對衛生所的醫生都十分熟悉。

    「我是葛所聘請的顧問,你小子怎麼也來了?我還以為是啥大人物呢。」趙利民有些傻眼,原本準備好的腹稿,在見到凌白的那一霎那,全部丟回給了小學語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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