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 暗流涌動
作品:《沙雕魂師的萬界之旅》徐三和徐四站在紅樓之外,和馮寶寶一起目送着張楚嵐和老天師走進紅樓之內,當大門關閉,哥倆才與馮寶寶說道:「寶寶,張楚嵐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我們還有別的要事。文師閣 m.wenshige.com」
馮寶寶點點頭,又看着徐三和徐四離去。
這次的羅天大醮既是張天師引張楚嵐入龍虎山的局,亦是以哪都通和陸家為首的正派人士引全性入的深坑。
以甲申之亂與張楚嵐爺爺過去的秘密為魚鈎,讓張楚嵐入局;以通天籙這等八奇絕技之一為誘餌,讓全性之人聞香而來。
可以說,這種佈局一旦對全性打擊成功,對全性造成的傷害將是不可逆轉的。
徐三和徐四在來到龍虎山後,就被陸瑾和老天師他們偷偷約見,並邀請他們哪都通參與這次「剿匪」的任務。
對這種好事,作為華夏異人組織的官方代表人,徐三和徐四自然是必須答應下來的。
於是,龍虎山、陸家和哪都通三方人馬決定來個裏應外合,龍虎山和陸家在山內抵抗,徐三和徐四召集在附近的哪都通員工,在全性之人進攻的時候,就封山鎖路,來個瓮中捉鱉。
計劃是極好的,但誰也沒想到他們的計劃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道童給完完整整的聽了去,這也讓他們「看似完美」的計劃徹底落空。
「得虧有古樂的那張紙條啊。」陸瑾暗暗慶幸。
現如今的田晉中身處在他自己的房間中,身邊除了天師府之人外,其實還有雲、藏龍等人隱匿在暗中守候,他們表現的看似是在戒備周圍,其實是在注意着屋裏的動向。
面對這毫無徵兆的新佈局,在田晉中身邊服侍的龔慶暗暗皺眉,他已經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龔慶沒有第一時間作為侍童跟進,因為他要找個理由先在外面觀察一會兒,他也慶幸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不然他先跟進去的話,面對這種突發狀況他也無法第一時間給組織里的人通風報信。
陸家的這幾個年輕小輩很厲害,在羅天大醮的賽上就能看出來了,純靠一個最近還受了重傷的呂良肯定是不行的。
龔慶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又很快隱入樹林中,去尋找藏匿在附近樹林中的呂良。
「啊……」龔慶正在樹林中沒跑百多米,就突然聽見了一聲低沉的慘叫,似乎是慘叫的那人被捂住了嘴,致使這聲音聽起來十分奇怪。
龔慶跳到樹梢之上,躲好,探頭去看,只見一個渾身被黑布包裹得像一個黑木乃伊似的小矮個正一手提着口吐白沫的王並,腳尖離地的王並旁邊還有一干王家的護衛。
「呂良?」龔慶認出了小矮個的身份,那奪目的藍色手掌是呂家明魂術的典型特徵,而呂家在今天下午就早已離開了龍虎山,所以現在能出現在這裏的「呂家」人,只能是呂良。
聞聲,呂良將快要休克的王並扔了出去,將明魂術散去後,便捂着胸口連連咳嗽了幾聲,有些虛弱的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出了點意外狀況,田晉中身邊多了幾個陸家人,調虎離山做不到,我們得再集結一些人手。」龔慶向他走來,古怪的看着呂良,道,「你沒事吧?打扮成這樣,怎麼還跟王並起了衝突,你要知道等會兒的計劃可不能有失。」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呂良看了下自己這身行頭,擺了擺手,道,「我也不想和王並和他的人起衝突,但最近受了傷,沒控制好炁,就被發現了,只能出手了。還好,這些人很弱。」
「呵呵。」龔慶不帶一絲情緒的笑了兩聲,似是在嘲諷,又似是敷衍,隨後道,「總而言之,我們現在需要人手,所以你……算了我去吧,你在這裏稍等,我去多找些人過來。」
龔慶剛走出兩步又馬上頓住,回頭問道:「你這行頭,還有嗎?」
正在飛往總部的天下會專機上……
古樂突然的辭別,就好比自家二哈不知什麼發瘋一樣,突兀的,莫名其妙的,還有些不舍的,心情極其複雜。
風正豪正着臉色,看了眼有些走神的兒女倆,不禁搖了搖頭,輕嘆道:「你們倆還在想小樂的事?」
「嗯……挺好好的,他怎麼就突然說要辭職離開了呢。」風星潼皺着眉頭,表情有些苦澀,有古樂在的這個把月時間是他這十幾年來最高興的日子,他沒什麼朋友,要好到可以同吃同住、吐露心事的朋友就只有古樂一個人。
古樂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很賤,他似乎沒什麼脾氣,就目前而言,他沒看見過他生氣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沒心沒肺的,過着天天沙雕歡樂多的日子。
和這樣的人相處,雖然有時候能被對方給賤氣着了,但大多時候是讓人賤笑了。
和古樂相處,很舒服。
風莎燕沉吟了一會兒,道:「古樂突然離開是不是和通天籙有關?」
聞言,風星潼像是想到了什麼,坐正了身子,目光看向父親那邊。
風正豪看着他的子女倆,點點頭,「通天籙被全性的人盯上了,現在的古樂就是個活靶子,誰都想逮着他。」
「可我們天下會還能怕了全性不成?」風星潼捏緊扶手,不解的道。
「呵呵,孩子,可不要太高看我們自己啊。」風正豪笑了,笑容有些苦澀又有幾分冰冷。
轟!
風正豪體內的黑炁突然暴動起來,幾隻精靈如黑妖之風一般動作起來,眨眼間在航班裏來回穿梭了一番,幾個負責專機服務的服務生被遊動的靈體穿過,瞬間暴斃當場。
唦……
像是這幾個服務生身上的灰塵被吹走了一般,無數「灰塵」般的微粒從這些暴斃的人身上飛走,露出了「塵土」之下的真容。
「這些人是什麼混進來的!?」風星潼和風莎燕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哪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們天下會的回程航班上居然還混入了其他的人,而不用多想,結合他父親說的話,這些人就是全性的人。
家大業大,天下會居然有一天還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進來,這讓他們實在難以相信。
嗡!
就在風正豪的精靈全部回歸體內之後,整個飛機突然開始不穩,所有人重心偏移似的,無法踩穩平地,斜向下滑倒。
父子女三人很快穩住了身體,隨後第一時間向機長室走去,將那暴斃而變成無人駕駛的飛機重新運作起來。
「老爸!」風星潼目光如炬,體內的黑炁浮出體表躁動起來,惱怒道,「全性欺人太甚!」
相比風星潼的憤怒,風莎燕卻要冷靜許多,她雖然也十分生氣,但卻說道:「這些全性的人從我們上飛機開始到現在,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手的意思,是不是他們發現他們要搶的東西不在我們手上。」
風正豪點點頭,道:「古樂是我們天下會的人,他們自然理所當然的認為古樂拿了通天籙,就算離開了天下會,那通天籙也會在我們天下會身上。」
「可惜他們想錯了,小看了我們天下會的氣度。」
風星潼深呼一口氣,道:「也就是說,他們之前通過偷聽我們的話得知通天籙孤本還在古樂手上,所以覺得不必再和我們天下會起衝突,於是就打算這麼過去嗎?」
風莎燕操控着飛機,沉聲道:「所以爸爸,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要返回去報復他們嗎?」
風星潼看向風正豪,希望他答應。
可風正豪卻是搖了搖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正色道:「全性遲早要挨上我們天下會的刀子,但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敵暗我明,全性人分佈散亂,毫無特點,這樣的組織不好對付。我們先回去,準備一番,然後把古樂找回來。
他們不是喜歡通天籙嗎?通天籙就在古樂手上,而古樂在我們天下會這裏,他們遲早還會再上門來,到時候來一隻老鼠,就殺一隻老鼠!」
姐弟倆相視一眼,默默點點頭,聽從了父親的想法。
……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師傅?」一個穿着條紋衫的鬍子大叔頂着一對天真呆滯的眼神,對一旁穿着綠色寬鬆襯衣的鞋拔子臉老人問道。
老人看了他一眼,道:「找古樂,那小子既然半道離開天下會,那他會回去的地方多半就可能是龍虎山。那小子不傻,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比起一個人跑,還不如回到龍虎山,面對更多的敵人同時也能找到更多的幫手。」
「哦。」也不知他聽沒聽懂,胖胖的鬍子大叔點點頭,然後從背在前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支與他胖胖手指呈鮮明對比的小巧兒童望遠鏡。
這兩人,老的叫苑陶,胖的叫憨蛋兒,兩人是師徒,煉器士,全性之人。
憨蛋兒透過鏡片看着,將方圓百米黑暗環境下的景色一覽無餘。
「看到什麼了嗎?憨蛋兒。」苑陶對自己的徒弟問道。
智障大叔憨蛋兒搖搖頭,「啥也沒看見。」
隨後他又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叫出驚訝的聲音,「喔!有人來咯,是一個穿白衣服的大哥哥。」
「白衣服大哥哥?」苑陶眉頭一皺,拍了拍他的肚皮,道:「借我看看。」後者乖巧的將望遠鏡交給了他。
接過鏡頭一看,苑陶終於看起來那極速飛奔過來的人是誰,他將望遠鏡拿下以後,便看到了已經快到眼前的俊美男人笑道:「呵呵,原來是個後生,靈玉真人啊。」
張靈玉疾行中帶着形態千奇百怪的水髒雷,終於來到了苑陶面前二十米處停下,他凝重的看着苑陶道:「敢問何人?」
苑陶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轉動把玩在手上的一串珠子,詭笑着說:「都說你是天師府高功,也不知道有多高,就讓我瞧瞧你這後生有多少本領吧。」
說着轉動珠子的手指停下,又猛地一彈就將一顆寫着「牢」字的珠子彈射出去。
蒲牢!
那顆「牢」字珠子飛出一半就停下,隨着苑陶對珠子隔空注入自己的炁,珠子也猛地發揮出了它的威能,一圈圈藍色光環如同鍋蓋一般蓋向體表運作金光的張靈玉身上,將其束縛在原地。
張靈玉感覺這所謂的「蒲牢」帶着一股詭異的震動之力,這束縛就是依賴着震動之力形成的,張靈玉渾身金光突然化成黑色液態,形成水髒雷護在其左右。
以千變萬化的水髒雷代其承受蒲牢的震動之力,張靈玉得以脫身,往前疾奔,伸出雷霆一指。
陰五雷法——游蚓雷!
狹長的雷光刺向苑陶,苑陶放開握着珠串的手,珠子們各自分散,其中一顆閃耀着藍光擋在苑陶身前,形成護罩接住了張靈玉的雷電。
「嘿嘿,真是厲害的後生啊。」苑陶讚許的看着張靈玉,同時眼神中帶着變態之色,「不過,老夫就是喜歡摧毀這種天才!」
「一起上吧!」苑陶同時指揮着五顆珠子襲向張靈玉,張靈玉面對這群不比自己雷法慢的珠子,暗暗大感頭疼。
嘶!
在與數顆珠子爭鬥過程中,張靈玉不幸被一顆與炁化作一張食人獸嘴的珠子個咬傷了胸前,痛楚讓他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這一下,也就導致他成為了其他幾顆珠子的同時圍攻對象,一時間幾顆珠子從此四面八方撲來。
張靈玉瞳孔驟縮,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唰唰唰唰……
就在這時,一個個西裝革履的挺拔身影如幻影一般出現在張靈玉周圍,將那些珠子全部接住並捏碎,隨後這些幻影化為一道人影從暗中走出。
陸老爺子一手插着口袋,一邊走出,「苑陶,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殺人,做好準備了嗎?」
「喲呵,陸老爺居然也來了。」苑陶眼神中閃過一抹忌憚,但他沒有退縮,而是道,「你大可以來試試。」
面對這話,陸瑾沒有理會他,而是逮着張靈玉就開噴:「小子,之前劈我家玲瓏挺牛逼的啊,現在怎麼就不行了?你怎麼就不行了呢?」
張靈玉:「……」
他尷尬的沉默了兩息,才轉移話題道,「陸前輩,您見多識廣,您知道這老者用的是什麼手段嗎?」
「那傢伙就是個煉器士,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懂這門道了,他們將自己的炁把某樣東西煉出獨有的異能,這就叫煉器。」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珠子這般詭異。」
爺倆互相探討着,越聊越投機,苑陶則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這倆混蛋怎麼不聽人話呢!?
他一生氣,就將手上僅剩的幾顆珠子發射出去,攻向兩人。
張靈玉和陸瑾往後一撤,躲過了攻擊。
四顆珠子迅速掉頭,又一次沖向張靈玉。
張靈玉從袖中生出水髒雷,運用武學中四兩撥千斤之法,將攻勢威猛的四顆珠子甩了出去,轟向了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中。
「啊呀!」突然一陣慘叫響起,打鬥中的兩方人頓時愣住。
咋還有人呢?
兩方人互視一眼,點點頭,靠近上前一看,只見全身被埋在土裏,只剩一顆腦袋露出土外的呂良正嘴角淌血的翻着白眼,腦門上腫起一個大包,幾顆螭吻珠子散落在他腦袋周圍。
眾人:「……」
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