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 雪清河:當時我就該把他留住
作品:《沙雕魂師的萬界之旅》    「玖……玖辛奈!」自來也老眼瞪得隨時能脫眶而出。伏魔府 www.fumofu.com
    「喲,好色仙人!你怎麼來啦?」鳴人看到來人頓時喜笑顏開。
    自來也看了看鳴人,看了看淡笑的古樂,還有面容有些複雜的玖辛奈,忽略了飯桌前的其他兩個陌生人,旋即猛然鎖定在古樂身上,「是你!?你把玖辛奈怎麼了?」
    「冷靜一點,過來坐下一起吃個飯吧。」古樂看了眼一邊的錆兔,錆兔立刻會意的配合拉出一張椅子,示意讓自來也坐下。
    鳴人看自來也那凝重和略帶怒意的模樣,有些懵了,他只是說道:「怎麼了嗎?好色仙人,你和玖辛奈阿姨認識嗎?」
    聞言,自來也沉默,眼神複雜的看了會兒玖辛奈,隨後又看了眼鳴人,悶悶的發出一聲「嗯」。
    「好久不見,自來也老師。」玖辛奈笑了笑,隨後起身從廚房裏拿了一副碗筷,放到了空位子桌上,道,「好了,自來也老師,先過來坐下吧,有事我們吃過飯後再聊。」
    「就是啊,好色仙人。」鳴人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眯着眼盲猜道,「嘛,反正肯定是好色仙人你以前調戲過玖辛奈阿姨吧,你個好色老頭,要好好給人家道歉哦。」
    噹!
    「臭小子,不要胡言亂語。」玖辛奈一鐵拳出擊,敲得鳴人腦殼發昏。
    「不不不,我哪有這個膽子!」自來也聽到這話,心裏是又驚又怒,心臟都要爆炸了。
    臭小子這是你媽啊,你還真敢說,而且他哪敢,又哪會做這樣的事啊!?
    一頓飽足的晚飯後,鳴人與玖辛奈母子倆去廚房洗碗,伽椰子阿姨在天花板上用頭髮結網玩,錆兔則一個人坐在角落擦拭他的刀子,古樂與自來也則坐在客廳收拾乾淨的飯桌前,煞有一家幾口的即視感。
    鳴人不在場,自來也就終於開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非要說的話,你可以認為我通過某種方法,把玖辛奈阿姨從那個世界帶到了現世。」古樂一手撐着下巴。
    咚!
    自來也頓時義憤填膺捶了下飯桌,桌上的茶杯跳動,杯中茶搖曳。
    「果然,你用了轉生術對吧!」
    「怎麼了嘛?」鳴人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傳出話來。
    「沒事,自來也老頭剛才聽到新的小說素材有些激動,踢到桌子了。」古樂回了一句。
    「哦,又是他的那些工o小說啊,無聊。」鳴人頓時興致蔫蔫。
    古樂淡定的「呼嚕嚕」了一口熱茶,笑眯眯的說:「不要激動,我可不會什麼轉生術,你現在看到的玖辛奈阿姨嚴格來說並不是實體,是靈魂和其他能量混合而聚集出來的能量結構體。」
    自來也眉頭一皺,眼神銳利,「這是什麼忍術?」
    「不是忍術。」古樂回答,雙手輕輕搓動着杯壁溫熱的茶杯。
    「又是你魂師的能力?魂……原來如此,我懂了,所謂的魂師,就是操縱靈魂的能力嗎?」
    「你又懂什麼了。」古樂白了完成自我腦補的對方一眼,「找你這麼說,你們忍者難道還是特別能忍的人嗎?哦,也是,你都能忍住幾十年不和綱手錶白,也是可以了。」
    「喂,小子,你過分了啊!」自來也老臉漲紅。
    古樂滿是惡趣味的笑了笑,「總之,魂師並不是這種這麼了不起的職業。這算是我掌握的一種獨有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讓我自如拘捕靈體。
    我曾經經歷過一次靈魂離體,在要被世界意志誤判為死亡拉入淨土世界的時候,我及時回到了肉身之中。隨後在淨土世界的入口關上之前,我突然有了一個靈感。
    因為現世的靈體很少,我就想着要不試着從淨土世界隨意抓一個靈體出來玩玩,結果隨手一抓,就把自己主動撞槍口的玖辛奈阿姨帶了出來。」
    自來也低下了眼睛,臉色微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你這幾天突然接近鳴人,又突然帶着重生的玖辛奈出現在鳴人面前,我很懷疑你是圖謀不軌。」
    古樂攤攤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小樂說的是真的。」玖辛奈拿着手帕擦着手從廚房裏出來,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坐到了古樂旁邊。
    「那我出去幫大家買點喝的啦,大家要好好相處哦。」剛剛在廚房裏受到玖辛奈拜託去便利店買點點心和茶水的鳴人,此時穿好了鞋子,在門廊前對屋裏的幾人說道。
    「好喲,路上小心。」玖辛奈笑着答應,換來鳴人一句愉悅的「我出門了」。
    看到玖辛奈,自來也眼神微微流露出悲傷之色。
    玖辛奈微微一笑,「真的好久不見了呢,自來也老師。」
    「你跟我說,你是被脅迫的嗎?」自來也眼神泛起兇狠之色斜了眼古樂。
    玖辛奈搖搖頭,「說起來,也是最近才隱隱想起來。自從死後的那一天,我的靈魂被世界意志傳入了淨土世界,意識也同時陷入了黑暗,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我那時候意識無幾,腦子裏只是想到過剛出生的鳴人。
    可能是出於母親的本能,我就主動靠了過去,隨後就被帶出了淨土世界,看見光明,重新回到了現世。」
    自來也目光微瀾,有些感慨,「玖辛奈……」
    「隨後醒來,我得知自己已經成為了小樂的一部分,當然這也不是壞事,那時我剛從淨土出來靈魂破碎的很嚴重,受到小樂的力量溫養,才慢慢恢復過來。小樂也是為了幫我。」玖辛奈提古樂辯解道。
    和古樂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玖辛奈也挺喜歡古樂這孩子的,雖然皮是皮了點,救自己或許也是有目的的,但心地不壞,算是個好孩子,也確實善待着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幫助她完成了體驗一次母親角色的心愿,讓她和鳴人見面,並為他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再說了,古樂也算是她玖辛奈的親傳弟子,皮徒弟很聰明,有時也很討人喜歡。玖辛奈心裏,其實也有把古樂當成自己的半個兒子看。
    自來也聽完,目光懷疑的看向古樂,「你操控玖辛奈了嗎?」
    「就算能支配她行動,她意識也不能由我支配。」古樂又翻了翻白眼。
    「順便一說,小樂算是我的親傳弟子呢。」玖辛奈一手放在古樂腦袋上搓了搓。
    「我也是你老闆。」古樂一臉嚴肅的補充一句。
    自來也愣了愣,然後眼珠一瞪,「弟子!?」
    ……
    聊過好一陣,自來也的警惕心才慢慢放下心來,不再那麼強烈的懷疑古樂懷揣惡意,但仍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玖辛奈一句,「玖辛奈,你沒有被這小鬼要求做很過分的事情吧?」
    「……沒有!人家小樂可是好孩子!」玖辛奈額上青筋一跳,然後沉着臉說,「倒是你,自來也老師,我可聽鳴人說,你一直有在教導他一些奇怪的事情,譬如讓他看你寫的那些工o小說,讓他變成那些寫真雜誌上的大姐姐想要動手動腳……」
    每聽見一個罪行,自來也就臉色黑一分,額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滲出來,忍不住後仰身子想要往後退,隨後連忙驚慌大喊:「沒……沒有這回事。」
    玖辛奈磨拳擦掌,關節扳動的聲音清脆作響。
    「你……你聽我解釋,我……我那是想教導小鳴人快點長大,不要長大後吃虧啊……等等!聽我解釋!不要啊啊!」
    嘭嘭嘭……
    一通狂扁過後,自來也鼻青臉腫的重新坐回到古樂與玖辛奈兩人對面,訕笑連連。
    自知理虧,自來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再敢亂說話。
    古樂一副乖孩子的作派,至始至終全程姨母笑吃瓜,兩眼無辜的看着他,讓自來也暗暗恨得牙痒痒。
    「咳咳,鳴人應該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自來也問道。
    玖辛奈愣了一下,旋即嘆了口氣,「怎麼可能說嘛,我畢竟是已死之身,現在依附小樂的力量活着,不像伽椰子,也就是那個在天花板上結網的那位女,我只能出現在古樂周圍的一定範圍內活動。」
    「既然不能給他長久的陪伴,我至少希望在和他短短相處的時間裏,能夠開心快樂一點。」
    自來也陷入了沉默,然後看着古樂,「你呢?你打算囚禁玖辛奈一輩子嗎?她可是你的師傅。」
    古樂一手撐着頭,眼神有些淡漠,微笑着說:「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一切還得看情況。」
    「什麼意思?」自來也疑惑。
    「在我學完玖辛奈阿姨的所有學識之前,在找到另一個可以替代玖辛奈阿姨的戰力之前。」
    古樂說着無情的話,玖辛奈有些無奈好笑,自來也卻怒上心頭,「你這傢伙真是合格的弟子嗎!?」
    「嗨,誰都可以說我,唯獨你自來也沒資格。」古樂靠在椅背上,一臉慵懶。
    「你!」自來也拍桌而起,身子前壓下去,直視着古樂那雙平靜的雙眼。
    古樂毫不示弱的直視回對方,「你既不是合格的弟子,也不是合格的老師。」
    自來也張了張嘴,卻不知找什麼話回答。
    「呵,或許從二代目火影一脈師承下來,你們這一脈的人就不會做老師和弟子吧。」古樂幽幽的說道。
    不等自來也開口,古樂繼續說道:「二代目千手扉間為人太過理性嚴苛,整一個兄控,感情除了完全向千手柱間敞開以外,待弟子更像是完成使命,目的只是為了培育一個接班人出來,從不想想如何處理弟子之間的關係。
    你看看他的弟子,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不多評價,印象里最多是兩個大嘴炮,而那個團藏是什麼貨色你自己心裏想必也很清楚。三代目猿飛日斬,也就是你的老師,教的那是三個學生嗎?那是三忍嗎?就一『黃賭毒』。」
    自來也:「……」
    「那我呢,我弟子怎麼了!?」自來也拍着桌子。
    古樂吐槽了好一會兒,喝口茶潤潤喉,繼續開嗓,「你的弟子啊,那就先說說水門叔叔吧。」
    「什麼意思?水門教人還是很負責的啊。」聽到提起自己的丈夫,漩渦玖辛奈也皺起了眉頭,「而且,琳、卡卡西還有帶土都是好孩子哦。」
    「是嘛?」古樂露出了稍有些慎人的微笑,「阿姨你和你丈夫可就是被你口中的好孩子,親手害死的哦。」
    「欸。」玖辛奈愣了一會兒,旋即想起了鳴人降誕那天,那個擁有寫輪眼還帶着面具的怪客。
    俏臉霎時變白,玖辛奈嘴唇不自覺地發顫,哽咽着半響,發出沙啞的聲音:「難道說那個人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來也聽到這,面色已經變得沉重起來,四代目的弟子害死了四代目夫婦什麼的,聽着已經頭皮發麻。
    讓水門一家三口分崩離析,家破人亡,造就鳴人這般不堪童年的元兇,現在即將水落石出,自來也有些激動也有些不安。
    「琳和帶土已經死了,難道會是卡卡西?不,卡卡西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玖辛奈搖着頭,自言自語。
    「想想現在的你自己,開動你的大腦,不要拘泥於死與生去判斷。」古樂提示着。
    玖辛奈愣了一會兒,一瞬間好像得出了答案,她咬着牙,「如果是他的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他,他明明是和鳴人那樣,天真善良的好孩子。」
    古樂輕嘆一聲,「因為琳啊,琳的死,再加上有人刻意的引導分化他,越是性格單純的人其實也越容易被誤導。那個人,宇智波帶土就徹底炸了,他欲夥同曉一起,顛覆整個忍界。不要想着他的曾經,他對你和水門叔叔出手,放出並控制九尾禍亂木葉已經十惡不赦。
    手段髒成那樣,他已經洗不白了。」
    玖辛奈陷入了沉默,心情五味雜陳。
    被無視,只能從隻言片語中拼湊真相的自來也,抓住了一個關鍵信息。
    「曉?剛才你說曉了對吧。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那你肯定也知道曉的事情吧。」自來也抓住古樂的雙肩,質問道。
    古樂笑了笑,「是啊,我知道。但現在我不打算說了,你自己慢慢查吧。」
    自來也被噎得不行,氣得想出手打人,但看了眼一旁臉色陰暗的玖辛奈,又不是很敢。
    最終,他選擇了憋着。
    咔噠咔噠……
    沉默許久,玖辛奈突然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扭了扭脖子,眼神駭人,火紅的頭髮像水裏的章魚的觸鬚一樣拂動起來,她陰測測的說道:「宇智波……帶土!既然,你做了不顧情義的事情,那我也不會留情了。」
    眼珠子轉向古樂,「小樂,你知道帶土在哪裏嗎?帶我去找他,我要親手打死這個欺師滅祖的玩意兒。」
    厲害了,我的玖辛奈阿姨!
    古樂對她眨了眨眼睛,嘿嘿壞笑道:「別急,我早有準備,過段時間我就帶你去找他。」
    看着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玖辛奈和自來也都愣住了。
    ……
    斗羅世界……
    「回稟少主,東部暗探仍舊沒有找到目標的消息。」
    「下去吧。」東宮大殿內,雪清河揮了揮手,不知幾次的嘆息一聲。
    已經很久沒有古樂的消息了,據最後一次古樂出現的消息,他人是住在瀚海城一家酒店,結果一個晚上便消失無蹤。這一消失,至今就快有一年時間了。
    半年前,曾私訪過古叔叔和田阿姨,夫婦倆也都搖頭不知,只是笑着說「樂樂肯定平安無事的」。
    那次,瞧着田阿姨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夫婦倆甜蜜恩愛的模樣,雪清河有些羨慕。
    古樂這個瓜皮兒子翅膀硬了飛了以後,古風和田翠夫婦倆過着安穩枯燥的日子,想着養育古樂時那歡樂又平靜的日子,甚是懷念。於是,這骨子裏也不太安生的夫婦心有靈犀的突生一計。
    再要一個?
    於是,某一個月里加急造人,然後古樂媽就不出所料的懷上了,這會兒就已經懷孕半年多了。
    雪清河當時看着田翠微隆的小腹,心裏想着,如果那時自己強留古樂在身邊,她會不會也……
    在大殿中,沉思到神遊天外的太子殿下突然變成了蒸汽姬。
    武魂城教皇殿……
    「冕下,這便是托殿內鐵匠耗費半年多時間,勉強復原的兵器,請冕下過目。」白金主教薩拉斯讓人把物件送上到比比東面前,他一旁鐵匠打扮的大漢有點緊張。
    比比東看了眼台階下的兩人,淡淡點點頭,然後將呈上來的那件兵器拿到了手中。
    是質地很堅硬的金屬,於普通人而言有些重,但對訓練過的一些人來說還算是是比較輕便的武器。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這樣式奇怪的兵器,這樣的兵器,便是一年前古樂手底下的奇兵擊敗他們武魂殿魂師軍隊和下四宗內門弟子的神兵利器?
    「該如何使用?」比比東問道。
    話一出,薩拉斯的目光看向了鐵匠,鐵匠心神一緊,答道:「只要將那些小樣的鐵子裝入這件長管兵器中,扣動這個機括,就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了。不過屬下能力不足,不能將這件破損的兵器修復完全,也打造不出一些關鍵的部件,所以這兵器一旦使用,會……爆炸。」
    比比東:「……要你何用。」
    聽到「爆炸」兩字,比比東心理陰影就出來了,臉色一黑,把這把修復得還算像模像樣的步槍甩到了那鐵匠面前。
    「屬下該死。」鐵匠立即跪地求饒,「實在是此物精妙,手藝巧奪天工,屬下學藝不精,屬下該死啊。」
    「不必,退下去吧。」比比東有些心累,還以為能有點搞頭,結果發現自己還是想多了。
    現在武魂殿她的影響力有限,實權已經大部分轉移到大供奉千道流那裏去了,而千道流是自己女兒的忠實擁護者,所以實質上,整個武魂殿實由千仞雪掌控,千道流不過是代管理。
    比比東此時心裏是有些感慨的,「小雪現在可不得了啊,若大事能成,將來她既是天斗帝皇,亦是武魂殿教皇,雙重身份,縱橫斗羅大陸不過輕而易舉。」
    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比比東面容鬆懈,忍不住露出一絲愁容。
    最近讓她覺得麻煩的事情,不只是工作層面上,作為一個教皇的煩惱,還有她個人的憂愁。
    她是羅剎神祗的傳承者,但近來傳承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她的神祗考核突然卡住了。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卡頓,而是……太難了。
    目前比比東的羅剎九考剛完成了第五考,準備第六考,但你敢信她第六考的內容是獨自正面擊敗三隻十萬年修為的魂獸嗎?
    我打尼瑪呢!
    雙生武魂的我都不敢說我能一人單挑一隻十萬年好伐!?
    不允許我藉助外力,還要我獨自砍死三隻十萬年修為魂獸?
    比比東有些生無可戀,她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
    覺得自己人生艱難的不止有比比東,還有寧榮榮以及七寶琉璃宗上下。
    大概兩、三月前,七寶琉璃宗發現他們的未來宗主寧榮榮又溜了,留了張字條就跑,字跡最後畫上的那張滑稽笑臉,讓寧風致以及劍、骨兩老爺子陷入了沉思。
    「不會是為了找那小子私奔去了吧?」許久沉悶中,骨斗羅塵心擔憂說道。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劍斗羅兩眼一瞪,身體射出一道劍氣,把地板撕開一條裂痕。
    寧風致苦惱的揉着眉心,半響,惆悵發聲:「孩子大了。」
    「大了也不能找那小子,老夫就說那小子圖謀不軌。幾年前,他還說什麼有戰鬥力的食物系魂師能不能娶榮榮,看來是蓄謀已久,老夫我當時就該一劍削死他。」劍斗羅氣得雙目充血。
    骨斗羅拿過寧風致手上的那張字條,又閱讀了一遍,輕嘆:「這榮榮找啥藉口不好,非要說自己要找門路去當仙女去了。這當仙女……她不早就是了麼。我們全宗上下,她難道還不夠受寵?」
    寧風致面容複雜,「如果榮榮說的真的呢?」
    「宗主,神神鬼鬼的不過是傳說而已,榮榮雖然說歷練了幾年,到底也不過小丫頭片子性子,這一眼就覺得虛假的話,您可別真信啊。」骨斗羅道。
    老帥哥寧風致撓了撓頭,見髮絲飄落,禿然覺得自己年紀也大了,輕嘆道:「沒辦法了,派幾位弟子出宗找人吧,不只是要找榮榮的下落,也要繼續打聽古樂的行蹤。」
    「可那小子已經快有一年多沒聲息了,不會是死在哪裏了吧。」
    「可能性很小,許是躲藏在哪裏閉關去了。要知道,古樂那小子背後不比唐三那小伙子簡單,我們同樣也發現不到唐三的蹤跡。」
    說着,三個中老年人齊齊嘆息。
    寧榮榮覺得自己挺不容易的,這可能是她這麼多年來頭一回真正意義上獨自外出,因為走得私密也很匆忙她也沒帶多少錢,所以她一路上也打了份「兼職」工作。
    不能暴露自己九寶琉璃宗小公主的身份,寧榮榮於是當起了她從沒有玩過的輸出職業,玩起了毒奶戰魂師的行當。
    九獄璃心塔煞之模式,當得上是控制位輸出,走的是控制系戰魂師的道路,控制方式是削弱和精神減益,當然也有相當霸道的攻擊能力。
    和陌生人組成內部勾心鬥角的獵魂團隊,接取任務獵魂,事後獎勵分成。
    起初不大明白這個行當,寧榮榮自然也吃了不少虧,分少了一些錢,但架不住玩得熟手了,也就明白了其中貓膩。
    小姑娘本就古靈精怪,看着小家碧玉,甜美可愛,實則精明腹黑,尤其是在武魂異化後受到一絲咒怨之氣的影響,自身行事作風也有了一些邪派人士的影子。
    九獄璃心塔的擁有者,擁有一定偵測情緒波動的能力,但凡察覺到有人對她心生歹念,寧榮榮都可以第一時間知曉,然後找到機會不是打死就是打殘。
    說到殺人,小姑娘已經有點上手了,不再像最初用一百連神炮遠程殺人都覺得罪惡,現在都敢直接近距離用刀捅,下手致命,乾脆利落。
    一邊攢錢,小姑娘一邊上路,直到感覺到呼喚她參與神祗考核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氛圍有些詭異的小鎮上。
    循着愈發接近的聲音,寧榮榮進入了一家酒館。
    吱呀……
    小扇門上陳舊的旋鈕發出不堪忍受的怪聲,寧榮榮身姿款款,步入其中。
    雖然披着兜帽,但眾人還是從她越發卓越窈窕的身姿察覺到了她的性別。
    一時間,光線昏暗、佈景陰森的酒館內因為一個陌生美麗女子的到來,微微起了騷動。
    眾面目不善的男人、女人,或奇形怪狀的人形生物,對着寧榮榮吹起了口哨,其中幾個還算有幾分俊美的男人帶着貪婪發情的目光,下桌圍在了寧榮榮身邊。
    一人剛伸出作嘔的鹹豬手想要揩油,寧榮榮已經先一步出腳,將那人踢飛出去。
    嗡!
    黃,黃,紫,紫,黑!
    五圈魂環從寧榮榮身上升起,突然爆發的氣勢將圍在周圍的妖男震退出去。
    五環魂王。
    酒館內躁動的氛圍一瞬間陷入了窒息般的沉寂,寧榮榮冷聲一句:「我不會再留手第二次。」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但這座酒館裏的人卻似乎並沒有那麼想,也沒人在乎那個被寧榮榮一腳踢爆膽囊的酒友,反而是那些人略一合計,互相眼神示意一下,所有人就一同暴動出手。
    寧榮榮萬分不解,這二十人里,不過才兩個魂師,其中一個最高級的不過才四環魂宗,怎麼有這樣的膽子與她一個魂王對抗。
    她不由想起古樂說過的一句話,總有那種色中惡鬼,饞人身子不要性命的。
    對於這種人,樂哥也曾給出一個精妙的解決方案。
    有某曹姓名醫有云:性甚致災,割以詠治。
    然後,寧榮榮就動手了。
    九獄有名:三殿余。
    少女話音剛落,一瞬間恐怖的咒怨之氣從少女手中散發出妖異黑光的妖塔內爆發出來,先是黑霧眨眼遍佈整個酒館,在場人都覺得視線受阻,再下一刻便隱隱看見有一黑色的觸鬚自濃霧中閃現。
    還未來得及思考那是什麼,身體也來不及做出閃避反應,便覺雙腳冰涼濕潤,似有蛇類經過……
    待濃霧散去,整個酒館除了少女本人,已經不再有活人,在場對其心生歹念者皆以呈倒吊的姿態身亡,每個人都面被挖眼刮骨,血落一地。
    寧榮榮微微搖搖頭,在進入這個小鎮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小鎮充斥着罪孽殺業的氣息,無人良善,而酒館裏的這些每個人都有取死之道。
    九獄三殿,咒怨之氣液化形成黑水,再化而為黑繩,使用堅韌的黑繩攻擊對手,將對手倒吊之後黑繩附帶的強大咒怨之力會侵入對手的身體,挑破人的肌肉使至骨肉分離,延伸的觸鬚直到從雙目中穿透為止。
    這招幾乎沒法防禦,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咒怨業力,業力越重的人,就越容易被黑繩侵入身體,一旦被侵入,還不能不及時切斷束縛雙腳的黑繩,下場就顯而易見了。
    對此,寧榮榮曾經是有些心情複雜的,她曾經純潔友善、沐浴聖光的輔助武魂,如今竟然變成了這麼兇殘的玩意兒。
    老實說,她還是有點激動和小高興的。
    收起武魂,寧榮榮又一次沉下心神,聆聽傳音。
    感受到聲音的指引,寧榮榮運起加持魂力的一掌,將笨重的吧枱打進了牆體內,在吧枱之下看到了一扇暗門。
    將暗門拉開,裏頭是黑蒙蒙的世界,她猶豫着,不知該不該進去。
    這一路走來,再在經歷方才的事,寧榮榮其實也猜到自己所聽到的神選召喚,恐怕也並非什麼良善之神。
    恐怕那所謂的「羅剎九考」並非是要她成為什麼人見人愛的仙女,而是人見人怕的魔女才對。
    那麼,還要進去闖闖嗎?
    答案當然是闖,都走到這了,哪還能停下。
    那個一年都沒消息的撲街早不知道領先她多少,未來又與實力底蘊恐怖的武魂殿必有一戰,想要短時間內獲得力量,想要在以後幫上他的忙,不管這股力量究竟是否兇惡,她都要取得。
    她想了一會兒,手掌散發黑氣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抹過,一張將她面容完全遮掩的面甲覆蓋在了她的臉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她也有,她這第五萬年魂環還是靠自己獵殺獲得的,不久前,她在星斗大森林擊殺了一隻大概一萬三千年左右的鬼面貘王,不僅爆了它的魂環,也幸運的爆出了一件外附魂骨。
    寧榮榮此時臉上這個仿佛與她俏臉相融的兇惡面甲,就是這件外附魂骨,擁有的被動能力是精神恐懼。
    看到這個面甲的人,都會陷入壓抑恐懼感,看得越久效果越明顯。
    因此,寧榮榮將此外附魂骨命名為恐懼鬼面。
    接下來的日子,寧榮榮考慮到她可能會經歷到難以想像的日子,可以的話,她並不想以真容示人,於是想到把恐懼鬼面用來做偽裝也是極好的,便再進入暗道之前先戴了上去。
    輕輕一躍,寧榮榮踩在了平時的地板上。
    此地精神力受到壓制,寧榮榮難以用精神力感知,只能無奈的小心翼翼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見一絲光亮,走出通道之時,她只看見了血色壓抑的世界,不遠處有一座城。
    城名,殺戮之都。
    天斗北境……
    「泠泠!奶我一口!」一個被冰原山豬一嘴拱飛的年輕男子,一邊倒飛一邊沖隊伍中手捧一朵海棠花虛影的年輕女子喊道。
    看見男子被拱飛的一幕,年輕女子眼裏閃過一絲緊張和九絲好笑,身上五圈魂環亮起,手中的海棠花虛影分出了一朵,閃電送入男子體內。
    「唔。」被拱飛的男子身體上的擦傷和淤青迅速修復癒合,他從包里拿出一根手臂般大小的黑棒,對着那隻眼神不善的山豬念出了咒語,「setepra(神鋒無影)!」
    聲音傳出,卻不見任何異象,哪怕黑棒都沒有發出任何一絲微弱的光。
    冰原山豬「吭哧吭哧」幾聲,好像在嘲笑,但下一刻便覺得身體失衡,整隻豬倒在了地上,它眼神一低,才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前腿被平整的切斷,傷口不停的噴血。
    「好,今晚吃豬肉。」男子摸了摸自己微微泛濫的鬍渣,提着黑棒靠近失血過多的山豬面前,幾棒子下去終結了它的性命。
    「沒事?」纖瘦的葉泠泠來到認真處理山豬屍體的男子身後,看起來嬌滴滴的美人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後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問了一句。
    「沒事。」奧斯卡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天天有在練習廣播體操,身體素質比防禦系戰魂師都不差,不然剛才這隻死肥豬就不是頂飛我那麼簡單了。」
    「下次還是要小心點。」葉泠泠眨了眨眼,道。
    奧斯卡看了她一眼,調笑道:「你是在擔心我?」
    葉泠泠不答,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
    「好啦,我不開玩笑。」奧斯卡縮了縮頭,和葉泠泠一起組隊快半年了,他知道這小姐姐不太擅長感情方面的事情,也不知該說是遲鈍,還是一竅不通。
    大多時候,給奧斯卡的感覺是開不起玩笑。
    但對方懵懵懂懂的樣子,奧斯卡是覺得意外可愛,百看不厭的。
    「嗯。」
    北境寒風很大,繼續埋頭處理屍體的奧斯卡,隱約中好像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微微愣了愣,斜眼看去,只見那佳人仍舊寸步不離,只是眼睛頻頻閃閃的看向了別處。
    一時間,殺豬的男子無聲的笑了,如獲至寶般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