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慧心是失敗者，最終淪為土灰，但慧心身上的隱秘，並不少。

    蜃龍聽到張子陵的話，並沒有多少意外。

    既然想要藉助張子陵的力量，從這一方大界中脫離出去，那若是讓張子陵心甘情願，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除非蜃龍有着奪舍的想法，但這種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蜃龍的感覺，很是敏銳，在張子陵身上，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若真的選擇極惡的手段，那最終下場，必定會十分慘澹。

    「你是對慧心的七竅玲瓏心感興趣嗎？」

    蜃龍很容易猜到張子陵的想法，淡淡說道：「對那七竅玲瓏心，就不要想了，你得不到的。」

    「並無垂涎之意。」

    張子陵輕笑道：「更何況，體質想要篡奪，的確沒有什麼希望，我自然不會有這種想法。」

    其實真說起來，張子陵還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若真的得到慧心的七竅玲瓏心的話。

    「大夢仙體，如此特殊，可以讓我竊取荒古聖體的傳承，那得到七竅玲瓏心的傳承，未必就不可行。」

    當然，張子陵的確沒有對七竅玲瓏心有太多想法。

    「你可知道，在這中古之前，人族曾為天地霸主，氣運深厚，為何一夕之間，卻成了眼前這幅樣子？」

    「這是為何？」張子陵眸光閃了閃，對此十分好奇。

    「自然是因為，人族曾做了一件極為恐怖的大事。」

    「上古之時，有一座宗門，作為白手套，背後有諸多禁忌人物出手，想要讓那無盡輝煌的人道紀元，提前出世。」

    「人道紀元？」張子陵心中一動，「是指夢道稱尊的紀元？」

    夢道稱尊，化虛為實，這的確是人道發展到最巔峰的一紀元，稱這一紀元為人道紀元，那也沒有錯。

    「不錯，或許稱呼上有着差別，但就是指那特殊紀元。」

    「以我來看，你應該就是來自人道紀元吧？」

    蜃龍說話之間，雖帶着疑問，其實心中已然十分肯定。

    「這大界之中，事關太皇的佈局，那自然是放在人道紀元中激發開來，最為合適了。」

    「這世間諸多帝，誰不對人道紀元發自內心的眼熱呢？」

    蜃龍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那些禁忌人物，不想要等太久，因為隨着時間推移，後續之中，出現的禁忌人物會越來越多。」

    「故而那些人聯手，想要將人道紀元提前衍化出來。」

    張子陵皺了皺眉，「居然做這種事情？恐怕不會成功的，想要將人道提前催發成長起來，那大耗潛力，到頭來終究是功虧一簣。」

    「不錯，但當時那些禁忌人物可不是這樣想的。」

    「曾經為帝，縱橫天地一紀元，哪怕自斬一刀，自成禁區，但心中傲氣還是不減分毫。」

    「更不要說，諸多禁忌人物聯手，那自信天上地下無人可以給他們降劫，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諸多禁忌人物，就代表着天意啊。」

    「帝心即為天心，帝意即為天意！」

    張子陵默然，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事實。

    「只可惜，那些禁忌人物所作所為，太過了。」

    蜃龍輕嘆口氣，才是說道：「無邊無際的劫光，肆意橫行，天地之中，怒雷滾動，電光呼嘯如山海巨浪襲來，混沌光炸開，三千界轉，最終將一切都葬下了。」

    「就算再是了得，那些禁忌人物也未必不能反抗吧？」

    張子陵微眯着眼，卻是冷笑道：「莫非那些禁忌人物，失了算計，遭受人劫了？」

    天意的確奈何不得那些禁忌人物，但那些禁忌人物並非沒有敵人。

    「不錯，就是遭到了人劫。」

    蜃龍說到這裏，略帶驚奇的看了看張子陵，才是說道：「你果然不是尋常人物，居然知道天意人劫所在。」

    「嘿，最終那些禁忌人物，全部被葬下，卻是以此為資糧，妄圖孕育出一座仙界來。」

    「仙界？」

    張子陵訝然，隨後沉聲說道：「前輩說的莫非是大夢仙宗？」

    蜃龍眸光微轉，沉默少許，才是說道：「不錯，就是大夢仙宗。」

    「真說起來，我跟大夢仙宗有些關聯，並非天然霧氣形成的一隻蜃龍，所以本不打算將大夢仙宗暴露出來。」

    「不過你既然知道，那就無所謂了。」

    蜃龍不認為張子陵能給大夢仙宗帶來什麼麻煩，畢竟早已物是人非了。

    「只可惜啊，想要造就出一座仙界來，但那哪裏會容易？那些禁忌人物遭到算計，滿腔怒火傾瀉之下，最終那仙界也是功虧一簣，失敗了。」

    張子陵沉吟少許，淡淡說道：「到這一步，應該不至於讓人族就此淪落到這種慘澹局面吧？」

    「僅僅如此，那自然不至於。」

    蜃龍沉聲說道：「你們人族真是得天獨厚，氣運非凡，做到這種程度，充其量是讓一小部分氣運轉移到諸多異族身上，讓異族有着崛起可能罷了。」

    「但想要就此掀翻人族霸主地位，那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只不過，算計那些禁忌人物的幕後黑手，可不甘心那仙界就此失敗。」

    「真說起來，彼此佈局謀算，所作所為，那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得道長生嗎？」

    「仙界在走向自毀，隨後那些幕後黑手，卻是同樣施展手段，牽引那人道紀元的輝煌未來，要強行跟那仙界拼湊在一起。」

    「若真讓其成功，那以人道紀元所對應的人道氣數，或許真能就此挽回頹勢，讓仙界有着成功誕生的可能。」

    張子陵嘆了口氣道：「不錯，人道氣數發展到最巔峰，其所有資糧若都給那仙界，的確有希望讓那仙界真實顯化出來。」

    「難怪最終結果會如此慘烈，這是硬生生從崑崙界口中搶食啊，而且是全部搶走，根本不給這崑崙界一點活路了。」

    這自然是不假的，人道發展到最巔峰所積累的紅利，都被那仙界得去了，而人道發展過程中，產生的無邊業力，卻還是留了下來。

    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整個崑崙界，就此墜入歸墟中，永無復起之機。

    而仙界，相當於在崑崙界的舊軀之上重生，這顯然是不被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