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一章.你保證?(4000字)

作品:《這個日式靈異不太冷

    崗野良子這個女人似乎完全沒個目標,開着車帶着北川寺在東京近郊溜達。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北川,你看那邊的景色。」崗野良子嚼着口香糖,稍微向右邊看了一眼,接着興奮地叫了一聲。

    浩浩蕩蕩的河川流過,在出水口處,一輪圓日正在緩緩沉落。

    北川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隨口回答道:「沒興趣。」

    「你這個混小子!」

    崗野良子差點沒伸出手去拍北川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可她還在開車,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不良駕駛習慣的事情。

    雖說不能直接動手,可崗野良子還是一邊開車一邊問了一句:「說起來,北川,你怎麼突然想問關於御茶洗高中的事情了?」

    御茶洗高中在東京都內的名氣不如京北,但也算是一所不錯的國中高中一體化的學校了。

    而像北川寺這種災星大凶體質,崗野良子覺得只要這貨調查哪裏,哪裏就肯定出事。

    難不成是那件案子?

    崗野良子眉頭微微一皺。

    「御茶洗高中那邊最近不是出過一次學生意外死亡的事件了嗎?那件事估計有些蹊蹺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問一問。」

    北川寺翻閱着崗野良子整理打印出來的資料,頭也不抬。

    「最近的事件啊你說的是電風扇意外砸落的事件吧?」崗野良子很快就想到了這幾個月發生過的最嚴重的學生死亡事件。

    「那件事我倒是在現場。」崗野良子將車緩緩開入停車場,接着對北川寺打了聲招呼,示意他下車。

    北川寺捏着文件夾跟在崗野良子身後,聽着她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那個男生整個脖子都被橫切剖開,失血過多,而且氣管那一部分也被打斷但是我們當時檢查整個房間,就只發現那個叫做佐藤」

    她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那個死去男生的名字。

    「佐藤武。」北川寺接了一句。

    他有些懷疑崗野良子的記憶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了。

    畢竟她連佐藤武的名字都有些不太記得,真是透出一股不靠譜的感覺。

    崗野良子也不在意,思考一會兒後繼續說道:「街道上面的監視錄像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因此整個事件還在調查中不過能徹查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台吊式電風扇真有這麼大的力道嗎?而且正常來說不應該直接砸在腦袋上面的嗎?」崗野良子比劃了個手刀,做出切斷什麼東西的動作。

    人體可不是豆腐,吊式電風扇的那鈍面葉片想直接切開脖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要是說把人的脖子給打斷,那力道倒是足夠,可要切開脖子風扇葉片切面的鋒利程度是不夠的。

    再說說現在的天氣。

    現在不過四月份,氣溫上升,可還不是特別明顯,大部分學生都還穿得是長袖長褲。

    在這種本來就不炎熱的天氣中開風扇,怎麼想都不太正常——

    可就算有這麼多不正常的地方,他們也暫時找不到原因。

    但既然是北川寺詢問

    難不成又是那一類事件嗎?

    崗野良子禁不住掃了一眼北川寺。

    「和你想的差不多。」

    「還真是?」

    崗野良子真的是抓腦袋了,滿面想吐槽又沒地方吐槽的樣子。

    通常這種案件最後總是會不了了之,以現在的科學水平還無法解析那些神啊、怪談啊、怨靈啊一類的東西

    但是北川寺在——

    崗野良子禁不住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配槍。

    左輪槍口正微微發燙。

    仿佛那個人還在的時候

    崗野良子與北川寺坐在長椅邊,面前是浩浩湯湯過去的河川。

    遠處有汽車從橋上疾馳而過——

    北川寺沒有隱瞞有關御茶洗高中的事情,並且將累女的事情也同樣告訴了崗野良子。

    這些信息全部說出去,讓崗野良子都是一愣一愣的:「還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嗎?」

    生前遭受折磨痛苦死去的女生

    「嗯,因此我才想問你要關於御茶洗高中的事情。」

    他又拈起一張文件紙。

    崗野良子找的資料很齊全,但由於御茶洗高中校風還算嚴謹,這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校園霸凌直至死亡的事件。

    反倒是一些學生行竊、喝酒這些不痛不癢的記錄居多。

    在這張紙上面,北川寺還看見了神谷未來所提及的秋瀨一姬的名字。

    被工地突然彈射出來的鋼管刺穿喉嚨而死

    這件事在當時社會影響似乎很大,施工方也因此賠了不少錢。

    但這些都不重要——

    北川寺坐在長椅邊,剛要繼續向下翻去的時候,崗野良子卻伸出手,將資料拿走,接着翻到一頁紙上面,指着上面曾經發生過的案件道:「說不定是直覺吧,我總覺得你要找到是這件事。」

    「這是?失蹤誘拐案件?」北川寺看清楚資料上面的字眼,皺着眉毛問道。

    「不錯。」崗野良子點頭,神態平穩地說道:「這是失蹤誘拐案件,準確來說已經結案了,犯人也已經抓到了只不過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件了。」

    「犯人已經抓到了?」

    這倒是沒有想到。

    北川寺聽了這話,手下一動,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這是發生在夏天的案件。

    犯罪者的名字叫做土屋元,三十歲,性別男,是御茶洗高中聘請保安員,平日裏負責夜晚校區巡查。

    「土屋元這個保安員工作是他有個親戚幫忙介紹的,在那之前他只是社會閒散人員,偶爾會去打零工,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靠着親友們接濟才能勉強活下去,後面經過親戚朋友的介紹,就正式當了保安員,工資其實還算不錯。」


    崗野良子用手指到一行字眼上面:「這裏你也可以看見關於土屋元的心理側寫。」

    在土屋元剛出生下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已經去世,他從小是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

    而由於家中二老忙於農活,很少給土屋元任何心理上的關愛,他從小也就養成了跋扈放肆,內心孤僻的性格。

    在家中二老也相繼去世後,土屋元就一直流連于于東京居酒屋、紅燈區,不時打份小工維持生計,日子過得十分困苦。

    這樣的土屋元自然也不會有女性青睞,他一直單身到三十歲,一直到找到御茶洗中學保安員工作後,生活似乎才安穩一點。

    可誰都沒有想到,一向看上去老實憨厚的土屋元竟然會對正在上學的學生出手

    「失蹤的女生名字叫做日下部春,她於2014年7月21日失蹤,直到2014年8月30日這個案子才算正式結束。根據鄰居舉報,我們的警員在土屋元的家中發現了沾着頭皮的頭髮,dna調查顯示是日下部春的頭髮。」

    「而抓獲了土屋元後對方也沒有半點要脫罪的意思,反而大方地認罪了,承認是他將日下部春的綁架了。」

    「這期間跨越了四十天,我們也詢問了土屋元關於日下部春的下落。可是那個傢伙——」

    崗野良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用手敲了敲煙盒後,取出一支女性香煙叼在嘴邊:「一談到日下部春,那個傢伙的態度就十分放肆,還說什麼『希望我們能找得到她』一類的話事實上那個時候我也才剛畢業,那也是我剛來到東京辦的第一次案件。」

    崗野良子的聲音沉重,其間帶着對日下部春的歉意。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日下部春的下場也已經顯而易見。

    她的屍體在那之後就一直杳無音訊,日下部春的家人也早早地就放棄找尋她的想法。

    畢竟四十天的時間周期太長了,土屋元完全可以把日下部春的屍體剁成一段一段的塞進垃圾桶里,或者丟到野外深山當中亦或是將其焚燒乾淨,再讓人覺得噁心一點的甚至還會

    在那四十天周期中,土屋元究竟對日下部春進行了何等的折磨與侮辱一想到這裏,就叫人未免有些不寒而慄。

    「土屋元現在還活着嗎?」等到崗野良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北川寺才開口問道。

    「還活着,不過上面有關他死刑的判決已經下來了。」崗野良子吐出一口氣:「應該就是這個夏天的事情了,北川,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那個作為死刑犯傢伙被關在私密的監獄,就算是我想要見他一面也是難上加難而且也沒有藉口。」

    她目光閃爍,嘆息着:「這整件案件已經結束,他也已經被判下死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在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崗野良子話沒說完,但整句話就像是帶着辛辣的譏諷。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要是日下部春的案件被人再翻出來,讓人知道直到如今日下部春的屍體都還沒有被人發現的話,自然會對警方的威信造成損失。

    且主要犯人已經抓到的情況下,這件案子就算結束了。

    「嗯。」北川寺倒也沒有在意。

    他想找土屋元也就只是想了解累女屍骨所在的地方。

    但要是這條路實在走不通,那就只能寄希望於神谷未來那邊了。

    神谷未來、秋瀨一姬、中野洋子、佐藤武,他們進行遊戲的地方必然就是累女藏屍之處。

    「你能理解就好。」崗野良子說出這句話後,輕輕地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北川,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很狡猾?」

    「你是指不再尋找日下部春屍體這件事?」北川寺反問道。

    「差不多吧也不知道日下部究竟在哪裏現在都還躺在冰冷的地下還是說身首分離急切地想要息事寧人,結果背後還不作為」

    崗野良子吐出無可奈何的話語,原本鋒芒畢露的氣質也收斂了許多。

    她說出這些話來,無非就是想向北川寺抱怨兩句,同樣也希望他不要對自己抱有什麼芥蒂。

    可她沒想到的是,北川寺卻是腦袋一偏,聲音毫無變化地說道:「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崗野良子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品讀出北川寺這句話的意思。

    與他無關。

    這同樣說明了北川寺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的後續發展。

    對於這個傢伙來說,仿佛就只有擺在面前的事情能勾起他的注意力一樣。

    警方找不到屍體,最後選擇息事寧人,這些與北川寺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只會使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尋找,而不是把精力放到糾結警方之上來。

    崗野良子明白了。

    想明白後就是大笑。

    她挺開心的。

    像北川寺這種不着調的安慰人的方法,其實也有清新脫俗的地方。

    至少挺合崗野良子的胃口。

    她強行把還在看資料的北川寺拽起來,又恢復成平常那種油膩中年大叔的模樣:「走。北川。」

    「去哪裏?」北川寺將目光從資料上面挪開,問了一句。

    崗野良子嘿嘿地笑了兩聲:「去嘗嘗這裏的特色美食,我請客。而且北川你出來之前應該沒有吃飯吧?」

    北川寺叫她出來的時間不過才五點多鐘,她不覺得北川寺那個時候就已經吃飯了。

    「我拒絕。」北川寺捏着資料,面無表情地一口回絕。

    「你這個混小子沒有拒絕的權利!」崗野良子把他往外拽,一邊拽一邊說道:「話說你為什麼要拒絕?」

    北川寺多看一眼崗野良子,平淡地說出了差點沒噎死崗野良子的話來:「飲酒之後是不能開車的。」

    「?????」崗野良子。

    她不可思議地張開嘴巴,緊接着不怒反笑:「誰告訴你我要喝酒了?北川小子?而且我自己就是警察,怎麼可能做那種違背法律法規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真以為她是誰了?

    但是講道理,北川寺這句話確實一針見血,讓她憋了好半天,一口鬱氣卡在喉嚨邊上還出不來。

    「你敢保證你不喝?」北川寺目光毫無變化,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保證,我保證。」

    崗野良子舉起雙手。

    「真的?」北川寺倒是覺得有些詭異。

    平時見她下班後不是喝酒就是吃燒鳥串,她會不喝酒?

    「真的。」

    「那倒是無所謂。」得到對方的保證後,北川寺頷首同意。

    但其實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



第二百六一章.你保證?(4000字)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