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心虛還是心動

作品:《鵲踏枝

    測試廣告1                  一些疑點迎刃而解,他愉悅地勾起嘴角。燃武閣 m.ranwuge.com

    如意邀功地道「還是我厲害,大人可否排除我的嫌疑了?」

    他看她一眼,眼神恢復漠然「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保持對每個人的懷疑是刑部司的本分。」

    如意好氣又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是捨不得我走呢。」

    此話一出,面前這人刷地變了臉色「姑娘慎言。」

    饒是開過好幾次玩笑了,這人的反應還是這麼大。

    他也許是想嚇唬她,叫她不要再亂說。但對如意而言,反應越激烈的人,逗起來就越有趣。

    她眨眼,惡劣地笑開「大人不覺得嗎,你我當真相配呢,誰家姑娘敢看屍體還替你找證據吶,也只有我了。」

    沈岐遠果不其然又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縮,嫌棄之意無以言表。

    如意抬袖掩唇,矯揉嗲聲「小女情場失意,正是難過時,大人不如就將小女帶回宗正司,好叫外人知道我柳如意有了新歸宿,免得再拿寧遠侯的事來戳我脊梁骨。」

    他又退一步,扭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你做夢。」

    說是這麼說,如意打眼瞧過去,就見他背脊僵硬,墨睫輕顫不止。

    她笑得眼波蕩漾。

    沈岐遠年紀甚輕,行事卻是老成,生得秋神玉骨,但稍說兩句就着惱,尤其惱起來那下頷緊繃眼波洶湧的模樣,真真動人極了。

    整個人間好似都因着他有趣了兩分。

    沈岐遠垂眸吩咐人收集好證物,又將屍體送去衙門剖解,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身後一直跟着他的人。

    「我聽人說,你先前總往侯府送龍團勝雪。」他面無表情地道。

    如意眨眼,在腦海中找了一圈兒便點頭「是啊。」

    「那是貢茶,柳太師尚且未得賞賜,你從何而來?」

    提起這個如意就嘆氣「還能是哪兒,黑市唄。」

    柳如意那個傻子為討賀澤佑歡心,總去黑市上買些尋常人家得不到的好東西給他,尤其龍團勝雪,一年要送三回。

    她甚至都能看見柳如意遞出茶盒時臉上浮起的紅暈。

    如意連連搖頭。

    女之耽兮,盡付傻b。

    沈岐遠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想買一頂九鳳冠,不知你有沒有門路。」

    九鳳冠?

    如意咋舌「大人真是家底厚重,那東西可抵得上臨安侯潮門一座宅子了。」

    「你只說有沒有門路。」

    「有是有。」她摸着下巴回憶了一番,「但是黑市是講規矩的地方,一般不往裏帶新客,越是貴重的東西,越只能熟臉去買。」

    「那便你替我買。」他道。

    如意?

    現在的人托人做事連個請字都懶得說了?也忒囂張了些。

    她撇嘴就想回絕,還沒吐出字卻聽得他道「若是難辦,你便隨我去宗正大獄。」

    貴門買賣禁中之物,在大乾是流放之罪。


    如意嘴角抽了抽。

    這人真是好本事,還與她玩上白吃黑了,看着挺正人君子的,沒想到為了一頂女人的鳳冠也會出此下策。

    眼下她這身份是胳膊肘擰不過大腿的,如意也就沒多糾結,爽快答應「可以。」

    沈岐遠將視線移開「你既有命案嫌疑未除,又有事沒辦完,便去宗正別苑住幾日。」

    宗正府專司貴門之事,為保一些貴人的顏面,在大獄之外還設了別苑,除了看守嚴苛之外,宗正別苑與尋常宅院沒有差別。

    如意一聽,行啊,反正住哪兒都是住,人家那兒還安全。

    於是她也就放鬆往車廂里一靠,舒舒坦坦地等着到地兒。

    「坐有坐相。」沈岐遠提醒了一句。

    如意哼笑,半闔着眼睨他「此處又沒有旁人,松一松肩背怎麼了。像大人這般隨時都將脊背挺直如松,不累得慌麼。」

    「君子慎獨。」

    「你是君子我不是。」她擺手,「大人接着慎獨,小女先歇會兒。」

    於是沈岐遠就眼睜睜看着她當着自己的面睡了過去。

    車廂里安靜下來,滿盈的薄荷香氣里混進了一縷醇香酒氣。

    他放在膝上手指緊了緊,臉色不太好看,唇瓣微啟,卻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如意本是要睡着的,莫名就覺得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從額心到鼻尖,再到嘴唇,再到下巴。

    她睜開了眼。

    旁側這人轉頭看着窗外,似是一動沒動。

    她不由地笑了「從見第一面我就想問大人,是不是對小女有些想法啊?」

    他表情漠然「姑娘多慮。」

    「是麼,那大人可敢看看我?」

    這有什麼不敢的,沈岐遠冷眼掃過去。

    如意眸光幾動,長眼瀲灩如秋日起風的碧波湖,帶些探究,又帶些挑弄的戲謔之意,清澈靈動得沈岐遠能從裏頭看見她的念頭——

    將他按在車壁上。

    挑起他的下巴。

    雙唇交疊,輾轉。

    沈岐遠「……」

    他惱恨地別開了頭「你在想些什麼東西!」

    如意笑吟吟地托起下巴「又是大人先躲開。」

    「躲避目光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心虛,還有一種是心動。」

    「大人是哪一種呢?」

    她尾音綿長,如同在逗弄小孩兒似的,就等着看他惱怒臉紅。

    沈岐遠低頭,額前碎發在鼻樑上落下幾縷陰影,嘴唇也有些發白。

    如意怔愣,收攏手正想反省自己是不是逗過頭了,就聽得他輕聲道

    「是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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