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相約酒館
作品:《武經七書》沈虎湊了過去,笑着道:「謝過詩音姑娘賜字,我這就讓弟子們裱起來!」
詩音面無過多表情,聽到誇獎也不歡喜,臉色一直保持着微笑,對着沈虎微微點頭,便是回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虎嘯門弟子收到吩咐,便要伸手將字帖收起來,然而這時異變發生。
長桌上的字帖竟然給人抽走,現在拿着詩音字帖的男子並非虎嘯門的人,虎嘯門的弟子不由怒目而視,誰這麼大膽,連詩音姑娘的字帖都敢搶!
徐晨嘴巴嘖嘖出聲,看着手中的字帖,緩緩說:「這文筆功力似乎大有長進啊。」
「又是你!」虎嘯門發現抽走字帖的人竟然是剛剛一直在鬧事的徐晨,本來就都喝了酒,現在更按捺不住火氣了。
「徐晨,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身為旋月派弟子,難道還要做這搶奪之事嗎?!」
「快把詩音姑娘的字帖歸還我門!」
...
此時沈虎也按捺不住火氣,這徐晨真當我不敢動他嗎?三番兩次搞亂!
「師弟,你...」而陳熏也湊到徐晨身邊,此時她面容有些緊張,她想不明白徐晨怎麼會忽然使用輕功上前搶奪字帖,畢竟這字帖明顯是詩音贈予虎嘯門的。
「我要幹嘛?」徐晨一臉怪異神色,緩緩道:「不過收取字貼而已。」
「放屁,明明是你搶奪字帖!」虎嘯門弟子怒呵。
「小伙子,可別亂講話啊。」徐晨哈哈一笑,「我怎麼就搶了?」
「此字帖明明是詩音姑娘贈予我門,天地可鑑,主廳的各門各派弟子都可以作證!」
其他勢力門派的弟子也看不下去,都紛紛勸說:「徐晨,你身為旋月派弟子,莫要做這種令人不恥之事。」
「是啊師弟,還是還給他們吧。」陳熏以為徐晨還是在刻意搞亂,連忙拉着徐晨的衣袖勸說。
「誰說這字帖詩音送給你們了?」徐晨一臉好笑,「明明是詩音送給我的。」
「你信口雌黃!」
「不信?要不你問問詩音。」徐晨笑着看向詩音。
眾人一聽不由紛紛望向詩音,想看她作何反應。
詩音溫柔一笑,緩緩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詩音曾許諾過徐公子,詩音的字帖書畫,徐公子都可任意取用。所以,這副字帖亦然。」
眾人一臉不可置信,尤其沈虎的表情更為怪異,他不由問:「可是這『虎嘯風生』四字明顯是代表我虎嘯門,而且詩音姑娘你剛剛也說過,是贈予我們...」
「詩音可沒說過要贈予虎嘯門啊...望沈門主慎言。」詩音一笑,施禮。
「怎麼會?」沈虎驚愣。
「的確,我師妹她只是說書寫一字帖祝賀獵熊節舉辦而已,真沒說過要贈予虎嘯門。」才楠忽然站了出來,他見沈虎面容不善,有些擔心。
沈虎眉毛豎立,太陽穴高高鼓起,他咬牙切齒:「女娃子,你可是在玩我?!」
「詩音怎敢。」詩音毫不畏懼,「原本此字帖送於沈門主也未嘗不可,可是既然徐公子在場,他要取,詩音便給。詩音我不願意做這違背諾言之人,只好望沈門主息怒了。」
才楠刻意靠近詩音幾步,站在她面前,臉上也掛着微笑,不言不語。
沈虎見此,只好按捺住火氣,他怒目望着徐晨,問:「既然字帖現在是徐公子的,那沈某人想出手購買,這不為過吧?」
「我為啥要賣你們虎嘯門呢?」徐晨一臉囂張,哈哈大笑。
沈虎咬牙切齒,強忍火氣:「字帖書寫『虎嘯風生』四字,這好歹算代表我虎嘯門,難不成徐公子你拿迴旋月派裱起掛着不成?反正你也無用...」
「誰說我無用了?」徐晨打斷,擺了擺手中的字帖,對陳熏道:「師姐,剛好我屋內吃飯的那張桌子有一角缺陷,我們拿這字帖回去墊桌腳吧。」
......
各門派勢力弟子一臉怪異,先是詩音她與旋月派徐晨是舊識,後是沈虎要出手購買字帖。
本以為徐晨會答應,畢竟這字帖他拿着的確沒用,還不如出手賣個好價錢。
然而...
眾人望着沈虎。
沈虎感受到眾人的視線,他之前被徐晨數次挑撥,已經心火難熄,現在再這麼來一出,怒火攻心,他喉嚨一甜,竟然噴出一口血!
血液噴在地上,眾人更呆了。
就連徐晨見此也不由發愣,哥哥,我只是隨便折騰搞亂一下,我承認我是過分了點,但是你不至於吐血吧?
徐晨渾身一顫,此地不宜久留!
「咳咳,既然沈門主身體不適,我旋月派還是早早離去罷了,天氣最近回暖,沈門主你可要照顧好身子啊~」徐晨留下話語,迅速拉起陳熏的手離去。
虎嘯門弟子也不知作何反應,他們是要追上去還是...?
直到離開虎嘯門,徐晨這才鬆手。
「這老匹夫,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竟然還吐血了!」徐晨好笑道。
「話說師弟你與詩音姑娘是朋友?」陳熏對此事很是好奇,剛剛詩音可是寧願違逆沈虎,也要維護住她對徐晨的承諾。
徐晨回想起什麼事,輕嘆一口氣:「之前在豐旗鎮時,我與她便是朋友了。她剛剛口中的承諾,便是在豐旗鎮時承諾與我的。」
「那詩音姑娘對你可真好啊,畢竟這承諾都能許給你。」陳熏回想起晚宴發生的事,她有些擔心,畢竟明日還有獵熊節要舉行,緊張的說:「師弟,要不明日一早我們便返回門派,反正此行收穫也不少。」
「師姐無事,若明日一早我們便回門派了,那豈不是得被其他勢力宗門瞧不起?」
「可是...」
話語還未說完,陳熏便給人打斷了。
「徐晨。」
回身一看,竟然是詩音與才楠跟了過來。
才楠跟在詩音的身邊,面如冠玉可謂俊秀,徐晨在虎嘯門主廳便見他很刻意地維護着詩音,想着兩人可能有着什麼非同尋常的關係,想到這內心有些說不上的彆扭。
「好久不見。」徐晨撇開腦子有些亂的想法,溫柔一笑。
詩音回報一笑,語氣有些幽怨:「是好久沒見了...」
「師弟,給你介紹一下。」陳熏瞧見才楠,拉着徐晨的衣袖讓他回神:「這位是清風宗大長老的徒弟,才楠。」
清風宗大長老的徒弟?高徒啊!
徐晨收回偏見,仔細打量起才楠,施禮:「在下旋月派徐晨,見過才兄了。」
「徐兄客氣了。」才楠果然一表人才、知書達理,回禮起來也極其優雅。
陳熏剛剛很親切地拉着徐晨的衣袖,詩音都看在眼裏,尤其陳熏模樣不俗,朱唇皓齒。
見四人一直在路邊站着也不好,徐晨提議:「我們找家酒館坐下聊天吧,剛好在晚宴上我與師姐可都沒吃什麼東西。」
詩音與才楠兩人跟上來本就是為了述舊,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來到一家門面不小的酒館,上了二樓選了個靠近窗邊的雅座,酒館裏客人並不多,倒很合適他們四人交談。
徐晨與小二點了幾壺上好的酒後再點了一些下酒菜。
詩音見徐晨如此大手大腳,不禁勸到:「出門在外,能少花點就少花點吧,這可和豐旗鎮不同,沒蕭家替你買單。尤其...我師兄他可是個酒鬼。」
徐晨看向才楠,只見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一下:「師妹說酒鬼過分了,只不過每日喜愛小酌幾杯。」
「這點喝酒錢我還是有的,而且能結識才兄,自然得好好喝上幾輪交流感情。」徐晨笑道。
倒不是徐晨打腫臉作胖子,他身上的錢財可不少,清風宗開盤時蕭憐與陳老頭贏了一筆,然後他身為旋月派首席男弟子,供奉每月也有二十兩銀子,更何況出門之前,王芽兒還特意給他塞了一些銀票。
話語間幾壺酒與酒杯盞便送了上來,酒是現成的,下酒菜得等一會。
四人將酒滿上後,徐晨從懷裏掏出白絲巾,它鼓鼓的,明顯還包着什麼。
徐晨將白絲巾遞給陳熏,陳熏奇怪的接了過來,她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個蜜汁火雞腿。
陳熏一愣,詢問:「師弟你這是...」
徐晨哈哈大笑:「我在飯桌就見師姐一直瞧着這腿兒呢,詩音未上場時,我剛想着要走,就偷偷扯了下來給你包好。」
「哪有。」陳熏不由臉紅,看起來極為嬌艷。
「師姐快吃吧,莫要它涼了,這樣就不好吃了。再說等會要喝酒,你不墊會肚子,豈不是要傷胃。」
「那師弟你也吃,你在虎嘯門可也沒吃什麼。」陳熏說着要將腿兒的肉撕下來。
徐晨臉色一板,連忙勸:「師姐,哪有在其他人面前分腿吃的,你快吃吧,師弟無事。」
真當詩音、才楠兩人的面分腿肉吃,的確不雅,陳熏紅着臉應下了。
原來我已經是其他人了麼?
之前就見徐晨與陳熏在虎嘯門分饅頭吃,現在在酒館還要分腿上肉,看兩人可謂親密無比,詩音內心有些悶得慌。
徐晨哪有想那麼多,那句話也是無心,沒有刻意說詩音的意思。
因為詩音、才楠兩人在虎嘯門可是有好好吃過飯菜的,不像他與陳熏只吃了點饅頭,如果現在讓陳熏喝酒便是傷她胃了,他還是很重視這方面的。
至於他自己?哪裏在乎。
「話說徐兄你剛剛在虎嘯門一言,要把詩音師妹的字帖拿去墊飯桌腳,可是當真?」才楠見詩音面色不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主動開口,想要將酒桌的氣氛搞起來。
「當然是開玩笑,就是想氣氣沈虎那個老匹...咳咳,就是想氣氣他而已,哪有真想拿詩音她的字帖去墊桌腳。」徐晨下意識喊『老匹夫』,還好及時住嘴,雖然無傷大雅,可是在其他宗門面前也太丟面了。
「聽說貴派與虎嘯門的關係最近似乎有些不和啊?」或許是職業習慣,才楠習慣打探各門派之間的小故事。
「玉琴宗這都知道了?」徐晨別有深意地看了才楠一眼。
才楠一笑:「是在下猜測罷了,畢竟旋月派已經三年沒來人參加虎嘯門的獵熊節了,而今年不止來人了,還讓在下白端端看了一場好戲。」
緊接兩人便開始談笑風生,雖然都有互相試探之意,不過並阻礙兩人之間的欣賞之意。
先是才楠見徐晨講話不拘小節,出口便是文章,話語雖然有些怪異,卻也通俗易懂。
而徐晨覺得才楠一表人才,還是玉琴宗大長老的徒弟,談吐間極具優雅,讓人絲毫不覺得彆扭。
見陳熏在一旁將腿兒吃乾淨後,徐晨便提酒杯盞高呼:「來,今日有幸結識才兄如此人才,小弟三生有幸!干!」
三人見此也連忙舉杯相碰,才楠與徐晨一飲而下。
詩音與陳熏自然不會和這倆男子一樣,嘴巴碰一碰或者喝一點便好,待兩女子放下酒杯盞後,發現徐晨如此干飲,不由同時出聲。
「徐晨你慢點。」
「師弟你慢點。」
兩女子不由相視一愣,詩音最先反應,微微一笑,而陳熏見詩音如此,不由內心更確定那個想法。
「也不見師妹你關心師兄我。」才楠笑着打趣。
「徐晨的酒量哪能與師兄相比。」詩音笑着回,「他的酒量差得很,之前只不過與人喝了一壺三年陳,便...」
詩音忽然想起什麼,她想到徐晨醉酒在他屋內休息,想到徐晨竟然輕薄自己,而且嘴裏還喊着別人的名字!她面容忽然落寞起來。
徐晨見詩音的模樣,以為她在責怪自己,撓了撓臉蛋道:「我當時不是道歉了麼,怎麼還在乎着呢?」
「我就小心眼,要你管了?」詩音有些生氣,反駁道。
才楠在一旁看得眼睛發愣,他可從未見過詩音如此失禮,通常詩音總是臉色不變,不管遇到任何事,開心也好難受也罷,總是微笑掛臉上。
「好嘛,我錯了。」徐晨可一副沒有認錯的面容,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歡逗詩音,喜歡看她除了微笑以外的面容。
「剛剛我聽師弟講,說他與詩音姑娘是熟識是朋友,我還很是驚訝。」陳熏見詩音如此模樣,怕傷和氣,連忙笑着插口:「畢竟詩音姑娘高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尤其還創下那絕曲《畫中仙》流傳江湖,就連我派的姐妹都喜愛的很!」
「陳姑娘有所不知,《畫中仙》雖是我彈奏,可是創這詞曲之人,可是他啊。」詩音哼了一聲,作怪輕輕伸出蔥白玉指,直戳徐晨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