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你倒是個好妹妹
作品:《凰妃之一品嫡香》測試廣告1文如意頓時眼現驚恐,雙手護着自己的肚子,然後又一副不可能的樣子辯道:「大姐應該不會的……」
可話說到一半,她又說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顯然是連自己騙不下去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容鴻知道自己嚇到她了,遂拍着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意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她害不了你。」頓了頓,又道,「或者是我把她想得太壞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只是希望你能對她有戒心,別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文如意在容鴻看不到的地方緊緊地抿着自己的唇,不過在容鴻看過來的時候,她朝他溫柔一笑,「夫君說什麼我都會聽的,不過大姐應該不會這樣的……」這回成功看到丈夫拉下臉來,她忙補救,「好了,我不提她了,這樣行了吧?」
「你啊,就是太心善了。」容鴻愛憐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文如意被捏鼻子捏得哇哇叫,報復似地掐着容鴻的腰,兩人一時間在甲板處笑鬧起來。
這讓後面想出來透透氣的船客都尷尬不已,不由得眉頭深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廉恥,然後氣呼呼地又折回去。
跟在後面似書童打扮的少年鄙夷地哼了一聲,急忙又回去追自家先生。
一回到房裏,看到先生在看醫書,他忙去沏茶端了過來,「對了,先生,這次請我們來京城看診的是定遠侯府的姑娘,她特意交代過,我們到的時候一定要提前跟她聯繫。」
「這事你看着辦便是。」
似書童打扮的少年點點頭,然後就不再做聲打擾自家先生看醫書。
定遠侯府里因為容鴻的歸期將至從而一片喜氣洋洋,容馬氏在丈夫住的院子旁邊,收拾出一個小院子給那新來的文姨娘居住,裏面無論是家具還是日常用品都是新做的,就連擺設也頗費了一番心思。
容金氏去看過之後,大加讚賞,對這個兒媳婦也越發愧疚,「難為你了。」
容馬氏笑了笑,她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公婆滿意而已,這姿態一定要擺出來,「這是兒媳應該做的。」
容金氏嘆道,「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你做這麼多,也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不過你放心,我只認你是我兒媳婦,那個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容馬氏微垂睫毛,心裏卻是有幾分不舒服,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一旁的容靜秋看了看這收拾一新的院子,上輩子容馬氏也是把這裏劃出來給文姨娘居住的,不過文姨娘面上一派感激,實際卻是沒有住過多少天,自家大哥就把人安排進他的院子。
這是極不尊重正妻的行為,容馬氏除了忍還是忍,她所處的這個位置本來就尷尬,不做安排嘛,會被說成心胸狹隘;做了安排嘛,丈夫也不見得會領情,總之是左右為難。
想想她上輩子做為九王妃,雖然府里也有別的姬妾,但她卻是從來沒有為這個煩惱過,因為趙裕對她這方面從來沒有要求。
她初嫁時還會扮賢惠,後來發現自己這是何苦來哉?趙裕根本就不在乎,後院的事情隨她折騰,她就算把人安排住到柴房去,他也只會說一句隨你高興。
所以後來她就不折騰屋子給她們住了,隨馮得保去安排,她該吃吃,該喝喝,高興了就喚來一塊兒玩耍,不高興了就把人趕走。
這麼一想,趙裕待她其實還不錯,不像她哥容鴻,容馬氏是怎麼做怎麼錯。
待容金氏和容靜秋離去後,容馬氏的奶娘卜嬤嬤這才不滿地道,「少夫人何必把這小院子給那什麼文姨娘住?這離少爺的院子太近了,豈不是方便他倆往來?還不如安排在我們院子後面的小跨院,這樣一來,少爺要見她也得經過少夫人點頭同意。」
這是拿捏住得寵小妾的好法子。
容馬氏卻是搖了搖頭,「就這樣安排吧,奶娘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她沒有說自己膈應這倆人,不想這倆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膩歪,況且就算拿捏得住小妾,拿捏不住丈夫的心,這也沒用。
卜嬤嬤嘆了口氣,真是難為自家姑娘了。
就在這時,容靜秋收到了江南名醫楊仲文給她的信,信中表示他已經出發來了京城,於是她掐指算了算,應該是這兩天就到京城了,這是她為了安容金氏的心請來的,所以一定要提前跟他見上一面,把情況說清楚,要不然人家一把脈就說她身體沒問題,一來容金氏那裏解釋不清,二來搞不好這江南名醫還會以為她是故意耍他的,那這樣就出大樂子了。
於是她安排了紅裳和綠意到碼頭去守着,如果有江南來的客船到岸,提前通知她,她親自去接人以示誠意。
確切收到船隻即將到達的消息時,她提前了半天乘坐馬車前往碼頭接人。
哪知到了碼頭,卻看到自家府里的管家,這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兄長容鴻也是這班船到達京城,那真是太不湊巧了。
容靜秋皺了皺眉,不太想在這場合遇上兄長容鴻,這個兄長有時候固執得可以,如果看到她接的人是個陌生男人,不知道他會想歪到哪裏去,她沒有那個精神與他爭執。
正在她在想法子避開的時候,聽到鍾義喚她,「容姑娘,真的是你?」
「鍾義,你怎麼在這裏?」容靜秋從馬車窗處探出頭來,還真是湊巧了。
鍾義忙催馬過來容靜秋這邊,然後下馬湊上前道,「從江南請了幾個鏢師,特意來接他們的,你這是?」感覺到旁邊有人看過來,他轉頭瞪視一眼。
容靜秋就看到張望的容府管家縮了縮頭,頓時笑了笑,沒有隱瞞地道,「我哥坐今日的船回京。」
鍾義一聽,愣然了好一會兒,方才想通她嘴裏的人是誰,頓時心裏老大不是滋味,就算只有一半血緣,他也算是她大哥。
容靜秋一看就知道鍾義不樂意了,當即「噗嗤」一笑,低聲道,「不過我不是來接他的。」
她來接容鴻做什麼,看他與那小妾秀恩愛?想想都覺得膈應,在這點上,她立場鮮明是站容馬氏這邊的。
「那你是……」鍾義想問,不過看到那容府管家又探頭探腦,他頓時怒了朝他揮了揮拳。
容靜秋這下子也不滿了,遂把人招了過來,指着鍾義說,「這是遠威鏢局的少當家,昔日我與娘出行時馬車半路掉坑裏去,還多虧了少當家幫忙,方才把馬車拉上來,這不又遇上了,所以聊幾句罷了。」
那容府管家頓時額頭冒汗,他不是想窺伺三姑娘的私隱,而是這人是外男,他得看緊點才行,不然出了事夫人會怪罪他的。
如今聽了三姑娘的一番說辭,他這才朝鐘義拱拱手,退到一邊,不再探頭探腦地偷看。
鍾義只是不滿地輕哼一聲,怪不得當日他娘尤氏想見一面定遠侯容澄都不行,容府的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鍾義,你別管他,他的失禮之處,我代他道歉。」容靜秋歉意地道。
鍾義搖了搖頭,「這與你無關。」
容靜秋正愁找不到藉口,這會兒見到鍾義,她倒是有了想法,於是與鍾義低聲商量了幾句,鍾義瞪大眼睛道,「你要女扮男裝……」
「說破做甚?你就說幫不幫忙吧?」容靜秋瞪了他一眼,不讓他喊出來。
鍾義知道容靜秋一向是大膽的,自己怕是阻止不了她,遂只好點頭表示給她打掩護。
容靜秋這下子高興了,招來容府管家說自己突然有事要回府,就不與他在碼頭等人了,然後再吩咐他幾句,這才叫車夫調頭回府。
容府管家忙恭送鹼姑娘離開。
鍾義跟手下交代了一句,這才重新上馬追上容靜秋的馬車。
容靜秋吩咐車夫將馬車停在一條隱蔽的巷子裏,然後再拿錢讓車夫出去吃酒,把人給支使開。
在車裏等了好一會兒,鍾義才給她弄來了一套現買的男裝,她在車裏把衣服給換了。
幫她換衣服的是紅裳,她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姑娘,要不奴婢還是跟着您吧……」
「別,你一出現那就露餡了。」容靜秋把頭上的珠釵給卸下來,然後梳了個男式髮髻,再在車裏化了一下妝,將自己往男子的英氣上靠攏,這下子一個翩翩少年郎就出現了。
紅裳突然看呆了,她沒想到容靜秋扮成男裝會是這個樣子,這……這不是活脫脫的容十七?
「您……十七少爺……」
容靜秋笑着伸手輕抬她的下巴,「終於認得爺了?」
紅裳頓時俏臉一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容靜秋和容十七是同一個人,這會兒突然見到,除了震驚得合不攏嘴之外,直呼自己傻,這麼相象的兩人,她怎麼從來沒有懷疑過?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還與綠袖私底下說過她有些想念十七少爺了,也不知道十七少爺雲遊到哪裏去了?
綠袖還笑話她是不是春心動了,如果是,就求姑娘將她賜給十七少爺好了。
她當時還不依地推了綠袖一把,要她別胡說,她一個下人才不敢肖想十七少爺呢。
如今想來她真是個傻子,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發現不了,其實姑娘露出過很多破綻,她卻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容靜秋看她滿臉羞赧,這才不再逗她,「好了,我不逗你了,這事別說出去便是。」
紅裳用力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會兒算是真正被容靜收為心腹了,突然想到好姐妹綠袖,於是小心地問一句,「跟綠袖也不能提嗎?」
「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隨你。」
經過這段時間,容靜秋對紅裳和綠袖已經信任了許多,畢竟也沒有到她們與趙裕私下有聯繫,想來是沒有再出賣過她的信息,重要的是這身份已經被趙裕識破了,所以也沒有必要瞞下去。
紅裳頓時歡喜起來,心裏那點小糾結小彆扭也煙消雲散了。
容靜秋把紅裳留下守着馬車,然後自己掀帘子下了馬車。
等在外面的鐘義一回去就看到一個頗為漂亮的少年郎,他愣了愣,如果不是知道這人是容靜秋扮的,他一定會以為是哪家的小少爺偷跑出來玩耍,畢竟容靜秋的男裝一點也不顯女兒氣。
「鍾義,你看傻了?」容靜秋好笑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鍾義這才回魂,輕咳兩聲掩飾尷尬,然後把牽着的另一匹馬的馬韁繩遞給她。
容靜秋接過來,瞬間帥氣地上了馬,這動作讓鍾義都看呆了好一會兒,這才相信她真的會騎馬,覺得自己之前都是白擔心了,這妮子的膽子比誰都大。
好久沒有騎在馬背上了,容靜秋頓時有种放監的感覺,自由的味道撲鼻而來,那些束縛着她的女子教義都能甩到一邊去不用理會,她這會兒是男兒郎容十七。
再度到了碼頭,偷看她的人大多都是年輕的少女,至於容府管家更是一眼也沒有看過來,她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跟着鍾義過來接人的人倒是朝容靜秋看了幾眼,這唇紅齒白的小少爺,少當家是從哪兒挖出來的?
鍾義輕咳數聲提醒手下別再看了,要不然挖了他的眼珠子出來。
那些人這才收回目光,但心裏還是如貓抓般癢得厲害,畢竟太好奇了。
容靜秋笑着朝鐘義的手下道,「我是鍾大哥的結拜義弟,你們喚我十七便是。」
鍾義睜大眼睛看向容靜秋,還真是什麼謊言都能信手拈來,不過看到她朝自己眨眼的俏皮模樣,沒有兄弟姐妹的鐘義心裏突然流入一股暖流,她確實是他的親妹妹。
至於容澄其他的孩子他都不會承認那是自己的手足,但容靜秋不一樣。
「沒錯,這是我義弟,大家打個招呼吧,日後我義弟有需要,你們都得幫忙。」
那群手下一聽,看容靜秋的目光都不同了,不過還是鄭重地給她見禮。
容靜秋笑呵呵地一一還禮,然後與他們很快打成一片,她沒有少爺架子,這些出身底層的漢子就覺得這少年郎值得相交,沒一會兒就兄啊弟啊地稱呼上了。
鍾義卻是看傻了眼,他從沒想過養尊處優的侯府千金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容靜秋看出他心裏有疑問,於是湊近他小聲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可別拆穿了我的西洋境啊。」
鍾義卻是嚴肅地道,「你可別玩上癮了,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怎麼能呢?」容靜秋一副你放心好了的樣子安慰鍾義。
鍾義哪能真放心?這是身嬌體軟的妹妹,可不是耐打的兄弟。
好在這時候,客船入了港口,碼頭的人都站起來翹首期盼,做生意的忙着做生意,接人的也忙活了起來,總之處於一種忙而不亂的狀態。
容靜秋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了兄長容鴻,以及那個嬌嬌弱弱的文姨娘,只見她的手被容鴻牽着,小心地扶着下船。
鍾義順着容靜秋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也認出了容鴻,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侯府繼承人,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跟容靜秋一樣都長得極好,但看他小心地護着的女人一眼,他就皺了皺眉。
「那是你大哥吧?」
容靜秋聞言,轉頭看了眼鍾義,不過沒在鍾義的臉上看到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隨後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於是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個女人不是他妻子吧?」鍾義指了指文姨娘問道。
容靜秋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其實說來容澄與容鴻不愧是父子,兩人都在江南找了個女人回來,不過區別是一個始亂終棄,一個卻是有情有義把人帶了回來,如果知道這樣的實情,鍾義該當何想?
相似的情景,卻有不同的結局。
還有一點區別就是文姨娘的出身比尤氏要稍好些,而且容鴻成親了,這帶個美人回來也就不會受千夫所指。
鍾義不用容靜秋回答,就能從她的表情里猜出答案來。
容澄的嫡長子在江南任官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任期一結束,就帶了個江南美人回來,父子倆一個德性。
若問他為何不猜是從京城帶過去的,別開玩笑了,他娘尤氏就是江南美人,那種作派他一眼就能認出來,瞞得了別人瞞不過他的眼睛。
容靜秋看到鍾義的嘴角抿得很緊,就知道他心裏不舒服,她只能訕訕一笑,「我哥好歹成親了,在外納個妾在當下來看也不算是稀奇事。」
她沒提文姨娘的出身,這人說是知府家的女兒,其實不過是刻意養來送人的楊州瘦馬罷了,只不過她入了容鴻的眼,這才當了正兒八經的姨娘,而她那知府爹娘也高興攀上了容家這門親,估計也後悔過沒送親女兒過來。
話說真正的知府千金,估計就不會這麼討男人歡心了,容鴻明顯不喜歡這類型的女人,容馬氏就是一個例子。
鍾義冷哼一聲,然後看了眼容靜秋,「你倒是個好妹妹,幫他找了這麼個好藉口。」
所以活該他娘被拋棄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