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

    「我是紐約時報記住哈爾遜·康納斯，為您報道來自nasa最新發佈的消息！」

    「根據著名天文學家費舍爾·卡納斯特教授的計算，六千年出現一次的九大行星奇觀，將於後天早上八點三十分出現，屆時大家將會欣賞到這一難得天文盛況。」

    「九大行星將會呈θ角是14.\n8度，排列成一條筆直的直線。」

    「這是自人類正式探索宇宙以來，最偉大的一次天文史詩奇景，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錯過吧？」

    「紐約時報會全程為您直播，即便是在身在室內也不會錯過。」

    「這裏是現場記者，哈爾遜·康納斯發回的報道。」

    ...

    「沃特法克！！！」

    一臉陰沉的看完新聞以後，弗瑞氣的抬手就把咖啡杯給砸了：「我不是已經告訴nasa那群白痴，儘量發佈假時間讓所有人都別出門嗎？」

    「nasa那邊回覆說，他們也沒有辦法。」

    對於滿地的陶瓷杯碎片，希爾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繼續說道：「幾大媒體聯合後面的財團，一起向美國國會施壓，要求公佈被隱瞞的信息，說民眾有權利得知真相。」

    「s·h·i·t，少他媽給我放屁！」

    弗瑞恨得咬牙切齒，怒火止不住從胸口往上躥，眼睛裏佈滿駭人的血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群混蛋的打算，不就是想拿個大新聞去賺取流量嗎？」

    「局長，您再憤怒也沒用。」

    希爾輕嘆了口氣，把新的咖啡杯倒滿後遞過去，安慰道：「那些人是不會去在乎平民死活的，他們只在乎自己兜里的富蘭克林有多少。」

    雖然理解弗瑞想法的確不錯，可以避免造成平民的大面積傷亡。

    但可惜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在那些資本家的眼裏，平民死多了或許還能拿來當攻擊政敵的理由。

    「都到這種時候了，這群傢伙居然還......」

    弗瑞突然有些心力憔悴，靠在椅子上一臉失望：「明明幾十年前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我所保護的國家，還是一個真正崇尚自由的國度啊，為什麼只是幾十年的時間，就會墮落成這樣。」

    「或許......是少了對手吧。」

    希爾眼神有些黯然，唏噓道：「自從那個紅色的國家分裂以後，我們的國家就已經徹底變了。」

    「這群王八蛋......」

    弗瑞氣的牙根都在痒痒，面色變得更黑更陰沉了：「我遲早要找個機會，把這群只知道富蘭克林的混蛋，都掛在林蔭大道的路燈上面！」

    「局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希爾抿着嘴，莞爾一笑，但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正色道：「目前民眾方面是無法疏散了，需要通知軍方那邊，做好提前戰爭的準備嗎？」

    「我已經通知了羅斯將軍。」

    弗瑞雙手交叉抵在下顎，獨眼中泛着冰冷寒芒：「同時安理會議員下達了命令，歐洲各地的武裝都已準備就緒，但進攻主力還是以復仇者為主。」

    「可我們的人數......」

    希爾不免感到有些擔憂，就算復仇者再強大，可終究是只有七個人。

    即便是把那兩個暫時加入的成員算在內，人數一共也就只有區區九個而已，就算是讓一個人負責去鎮守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守得住整個歐洲那麼大的範圍啊！

    「我知道，但沒辦法了。」

    弗瑞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疲憊的道：「我們還有一個最後的辦法，只希望不會用到它吧。」

    「您是說？！」

    希爾瞳孔微微一縮，心臟近乎停跳。

    作為八級特工的她，對於神盾局內部的機密情報，基本上都是略微有所了解。

    而弗瑞口中所說的『最後辦法』，讓她聯想到了一個恐怖的計劃，那是令所有人都不願提起，並被永久封存在某處的，一個恐怖至極的失敗實現計劃。

    「啊......就是堤豐計劃。」

    弗瑞眼神中閃爍着極度不安與恐懼的神色，語氣陡然間變得低沉沙啞：「如果戰爭進行到最後，連復仇者都沒有辦法抵擋入侵者，我們能依靠的就只有那個......東西了。」

    「嘶......」

    希爾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是這個計劃！

    堤豐這一命名，是來源於希臘神話故事。

    大地母神蓋亞與塔爾塔羅斯的幼子，被譽為究極恐怖的妖魔，所有恐怖惡獸的祖先，由此便可想而知，以這一名字來命名的計劃，其深層所蘊含的意義是什麼。

    『堤豐計劃』在神盾局內部，是十級的最高保密級別，按理說只有弗瑞一人知道詳情，不過在某次特殊行動任務時，她曾偶然接觸過該計劃的最外層行動。

    而那次行動造成的結果，是一百七十九名戰鬥成員陣亡。

    方圓數百公里被徹底化作了焦土，白磷彈、燃燒彈、空爆彈......一切耳熟能詳的已知尖端武器，除了沒有使用原子彈外，都被挨個兒輪番的使用了一遍。

    希爾並沒有接觸過計劃核心，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什麼要轟炸那片區域。

    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從弗瑞回來以後就性情大變，下令徹底封鎖關於『堤豐計劃』的詳情，並且除他以外的杜絕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追查實驗計劃的封存地點。

    雖說尼克·弗瑞作為局長，作死的秘密實驗多如牛毛。

    按理來說早就應該見怪不怪了，可那次是弗瑞唯一一次，表現出恐懼和懊悔的實驗計劃。

    「可是局長......」

    希爾心驚肉跳的道：「您不是說過，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重啟這個計劃嗎？」

    「哼哼，我是說過這句話。」

    弗瑞的眼中透着一抹瘋狂，像是賭桌上輸紅眼的賭徒般，沙啞的道：「但前提是......人類文明還有存續的可能性，如果人類即將要被毀滅，那就讓整個地球一起陪葬吧！」

    堤豐計劃，就是有着如此恐怖的效果。

    一旦人類文明即將走到毀滅邊緣，那麼他將作為人類的最後防線，拉着整個地球和入侵者陪葬。

    「局......局長......」

    饒是心智堅硬如鐵，希爾也被眼前這個獨眼的男人，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狠厲與決絕，給嚇得俏臉煞白無光，忍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

    「希爾，這就是現實。」

    弗瑞從椅子上緩緩起身，來到玻璃窗望着外面雲海，聲音平靜的道：「人類之所以可以站在所有生物的頂點，甚至比那些外星種族更優秀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智慧嗎？」

    希爾自己都有些不確定，說完自己又否認了：「不，不對，應該是堅韌不拔的毅力？」

    「你說的，只是表象。」

    弗瑞用着最平和的語氣說道：「人類之所以比其他種族更優秀，在我看來原因有且只有一個。」

    希爾緊張的咽着口水，等待着接下來的話。

    「你根本就不了解......希爾......」

    弗瑞嘴唇咧到耳根，回身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人類那深不見底的，永無止境的惡意，才是促使人類凌駕於所有生物之上，真正的根本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