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如何還陽的猜測(萬字更新,感謝盞月杯影的盟主)
作品:《只想還債的我卻在和非人談戀愛》測試廣告1
「我是你的女兒,你居然連你女兒上大學的錢都搶?小原麻美,你沒有心!」
「這個糟糕的家,像你們這樣糟糕的父母,我受夠了!」
小原聖代捂着自己微腫的臉頰,開始收拾自己所需的書本,筆記,以及高考所需要的一切材料,工具。讀爸爸 www.dubaba.cc
儘管她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但是母親搶女兒學費的行為,顯然更令她痛心。
這是要斷了她讀大學的希望啊!
江源新一看得心裏有些發堵,同樣是父母,怎麼品性差距會這麼大呢?
上尾麻美還在地上撿錢,小原聖代背着自己的學生包,一聲不吭的跑出房間。
客廳已經變得一團糟,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倒塌的桌椅,甚至就連沙發套子也被撕成了好幾片。
小原一郎醉醺醺的坐在沙發上傻笑,他看着自己的女兒,有氣無力的發出醉話:「聖代,我的女兒,出去吧,離開這個家吧,離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
這下,小原聖代再也無法忍受住內心的委屈與絕望,從臉頰灑落晶瑩的淚滴,哭着跑出家門。
江源新一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空氣牆給強行擠出了屋內,聖代學姐邊跑邊哭,他也只能一路陪跑,否則就會感覺到像是不斷被一根無形的棍子抽打他的屁股。
江源新一還特地看了一眼門牌號,7-3。
從普通的公寓大樓出來,江源新一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是在鎌倉市的御成町,與聖代學姐在學校檔案上的地址相符。
1月1日的新年剛過,天空是陰沉沉的,下着雪,但街頭巷尾張燈結綵,依舊處於新年新氣象的熱鬧祥和的氣氛里。
聖代學姐穿着比較單薄的衣服,一路哭哭啼啼的坐上電車,來到學校。
江源新一心裏想着,父母在高考前夕不但不支持她,鼓勵她,還動手打她,說了那麼嚴重的話,想必聖代學姐的一顆心早就死了吧。
教室里,一個人也沒有。
小原聖代哈出一口白氣努力的搓了搓手,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暖和起來。
隨後,江源新一看到她從學生包里拿出那個封面可愛的少女日記。
她翻到最新頁,委屈又美麗的臉帶着可憐的眼淚,拿起筆在1月9日的日記後面,寫下今天的心情。
1月10日,星期四,心情:雷陣雨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噁心的父母?我要離家出走,現在,立刻,馬上,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他們醜陋的嘴臉!
默默站在聖代學姐旁邊的江源新一臉色複雜,原來,學姐是在這個時候寫下了她的絕筆。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學姐都在用功看書,感到冷了就不停的哈氣搓手,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就站起來蹦蹦跳跳,讓身體變得暖和起來,再接着看書。
意志堅定,不管處於一個什麼樣的艱難環境,小原聖代對即將到來的全國高考都充滿了希望。
她從未放棄過!
她想從那個令人感到窒息,感到絕望的破碎家庭里走出!
江源新一心裏現在不僅感動還很佩服,這樣的聖代學姐,令人又愛又心痛。
在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他只好坐在聖代學姐旁邊,陪着她做十年前的數學題。
時間一分一秒漸漸過去,夜幕漸漸來臨,江源新一也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聖代學姐會在晚上11點左右失足墜湖,那她為什麼會在這麼寒冷的夜裏,在饑寒交迫的狀態下前往荷花池?
他想不明白。
教室里的燈一直亮着,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10點半,聖代學姐的肚子也已經叫了好多次,她一整天都沒吃飯。
08年的索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爸爸打來的電話,手機鈴聲鬧得她心煩,索性直接掛掉。
但是,剛掛掉沒幾分鐘,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再掛掉,又響。
來來回回掛了許多次,小原聖代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接通了電話。
江源新一的一顆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難道聖代學姐就是因為這通電話,才導致了墜湖溺亡的嗎?他按捺下自己胡思亂想的猜測,專心看劇情的發展。
「聖代,我的女兒,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語氣。
小原聖代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在學校,爸爸。」
「還疼嗎?」
「沒有心疼。」
電話那頭似乎想起隱約的嗚咽聲:「聖代,對不起我的聖代,都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媽媽呢?」
「那個女人當然是拿着你的錢打牌去了,不輸個精光,怎麼可能捨得回家?」小原一郎的聲音里流露出很大的怒氣。
「爸爸,你以後也不要喝酒了,喝酒傷身。」
小原聖代猶豫了幾秒鐘繼續說道:「破產了沒有關係,只要信念還在,堅持還在,當年你不也是白手起家才有了自己的公司嗎?」
「聖代,你恨爸爸嗎?」
「不恨。」她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儘管這大半年來,您因為破產的事情終日酗酒,自甘墮落,頹廢,但我依舊感恩這十幾年來,您對我的養育和疼愛。」
「我小原一郎這輩子,最後悔的是娶了你媽媽這個勢利眼,最幸運的就是有了你這樣的女兒。」
小原一郎嘆了一口氣:「聖代,你是在學校的教室看書複習嗎?」
「嗯。」
「對不起,聖代,馬上就要高考了,作為一名父親,我卻不能給我的女兒一個安穩的讀書環境,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啪啪!
電話那頭傳來扇耳光的聲音。
小原聖代咬了咬嘴唇:「爸爸,如果您是來勸我回去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這個家已經支離破碎了,爸爸不會勸你,好好複習迎接考試吧,不管是考東大,還是京大,爸爸都支持你。」
小原聖代低聲說道:「可是……我為上大學準備的錢,都被媽媽拿走了。」
「不用擔心,我的女兒,學費爸爸來想辦法,你只需要全力以赴的面對考試。」
「可是你哪來的錢?」
小原一郎神秘兮兮的說道:「鎖在她抽屜里的錢確實是我拿的,也確實喝了酒,但卻沒有跟我的朋友去吃飯。」
小原聖代立即反應過來:「爸爸,您把那些錢偷偷存了起來?」
「嗯。」
「這麼說,之前那麼多次也是……」
「噓,但這些話你不能給那個女人說。原本我還想着等你考上大學後,給你一個驚喜,但今天她又打了你,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這樣心狠的母親!!」
小原聖代的眼眶瞬間濕潤了起來,原來她的爸爸一直都在默默的關心着她。
哪怕是被她媽媽發現,兩個人整天吵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着她,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都是裝的。
「聖代,我的女兒,我打算從明天開始就出去找工作了,你好好考試,家裏的一切重擔都像以前一樣,交給爸爸來扛知道嗎?」
「爸爸……」
小原聖代默默的留下一行清淚:「能看到您重新振作起來,我好高興,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爸爸。」
「聖代,如果我說,我打算跟那個女人離婚,你怎麼想?」
小原聖代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作為子女,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父母離婚,但我清楚,她不是一位好母親,也不是一位好妻子。自從您破產以後,這個家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才拼了命的學習,我只想考上大學,早點離開這個家。」
「爸爸,結婚和離婚是您和媽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尊重您的決定,但你們生養了我,所以,哪怕是我離開這個家,我也會贍養你們。」
「對不起聖代,讓你受苦了,我的女兒,我會和她離婚,這大半年,我已經看清了她無情無義的醜陋嘴臉!一個連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女兒,都毫不珍視的蛇蠍女人,我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度過一輩子。真當以為我不知道?我才剛剛破產,她就已經有外遇了嗎?!我開始酗酒,我開始墮落,也是她逼的!咳咳咳……」
小原一郎憤怒的大吼出聲,甚至語氣激動的咳嗽出來。
小原聖代陷入沉默,她上次回家時,也不小心看到自己的媽媽從別人的車上有說有笑的下來,甚至還主動的和別人擁抱,但是她不願意往那方面想。
「聖代,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成年了,有自己的夢想去追求,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我只想對你說,爸爸的家永遠為你而開着,爸爸也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累了,就回家看看。」
「謝謝爸……」
父女倆的交流結束,電話掛斷後,江源新一懵了。
這劇情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還以為兩個人會大吵一架,學姐想不開會去跳湖。
結果是終日酗酒的廢物父親,臥薪嘗膽為自己的女兒謀求未來。
這只能說是父愛的偉大嗎?
和學姐的父親比起來,她的母親真的是個很糟糕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可內心卻是一個拋夫棄女的人渣!
同時,江源新一也更加疑惑,既然學姐跟她的父親和好,那麼,她又是出於什麼目的跑到荷花池邊?
而在這時,學姐慢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她心底的高興。
小原聖代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完全不顧凌冽的寒風,走出了教學大樓。
江源新一心裏一突,他看了一眼時間,快晚上11點了,聖代學姐就要出事了。
看了一天的書,心情由差變好,小原聖代現在只想散散心,順便去外面買點吃的。
08年的鎌倉高中,晚上一片漆黑,只有教學大樓和社團大樓的門口亮着燈,小原聖代沿着大路走到校門外,在一個便利店買了個便宜麵包和一杯熱咖啡。
返回教室的時候,她走了小路,隨着越來越靠近荷花池,江源新一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1月10日下了一天的雪,會是因為天黑路滑,不小心失足墜湖嗎?
小原聖代走到荷花池,她很細心的沒有靠近湖邊,路過長椅時,她剛剛坐下準備在這裏解決麵包就立即站了起來,手掌輕撫着屁股,不斷說好冰好冰。
嘗試了好幾次,最終貼着長椅的邊緣坐下。
江源新一看了想笑,這樣可愛的聖代學姐他還是第一次見。
隨着時間漸漸臨近死亡節點,江源新一的心也越來越沉重,
他好想提醒聖代學姐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死亡即將到來,還一邊捧着熱咖啡,一邊手拿着麵包,欣賞着荷花池什麼也看不到的夜色。
或許,她只是單純的想把麵包吃完,把咖啡喝完。
而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小原聖代只好放下熱咖啡,從百褶裙的口袋裏拿出手機,或許是手上有了水汽,手機剛拿出來就一下子滑落,匆匆一瞥,她只看見了來電顯示——爸爸。
「不要!」
小原聖代驚呼一聲,她怕手機掉落到荷花池裏,驚慌失措的去搶救手機。
只是剛剛站起來,踩在雪花凝集而成的薄冰上,頓時站立不穩,腳下一滑,整個人失足墜入荷花池。
「聖代學姐!!」
江源新一絕望的發出呼喊,他伸手去扯小原聖代,可是手掌從她的身體穿透而過。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聖代學姐墜湖,眼睜睜的看着她在冰冷的湖水裏掙扎,沉浮,最後完全沉入湖底。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親眼看到這一切,卻無力改變時,江源新一徹底懵了,他無力的坐在池邊,眼神絕望而無助。
手機墜落在地上翻滾了幾次,最終一半懸掛在池邊停了下來,砸落在地上時,冰晶碰巧摁下了接聽鍵,老式的索尼手機傳來小原一郎激動的聲音——
「聖代,我到校門口了,爸爸給你買了熱食便當,還給你帶了羽絨服,這一天肯定餓壞了,也冷壞了吧?」
「是你出來拿,還是爸爸給你送進來?」
「喂喂?聖代?你在聽嗎?聖代?聖代?」
江源新一看着手機顯示的時間,晚上11點28分。
他心裏覺得無限悲傷,卻又感覺到是老天爺,給這對感情很好的父女倆,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決定重新振作的父親,勵志考上東大的女兒。卻因為一個關心的電話,意外害得自己的女兒失足,墜湖溺亡。
這是不是太過諷刺了一點?也太過殘酷了一點?
電話自動掛斷之後,又一遍遍撥打,可是再也無人接聽,而不停的震動也讓手機掉進了冰冷的湖裏。
江源新一在想,如果這個時候小原一郎能夠及時從校門口趕到荷花池,聖代學姐是不是也能夠得到救贖?
而現實終究是現實,沒有那麼多如果。
眼睜睜看着學姐死去,江源新一痛徹心扉,他在荷花池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有同學經過荷花池,看到了湖中漂浮着的女屍,於是趕緊報警。
聖代學姐溺亡之後,江源新一發現自己獲得了行動自由。
在高考前的第二天,荷花池邊來了許多人,警察,醫生,老師,學生,還有聖代學姐的父母。
他失神落魄的看着這些人,有人在說是不是他殺,也有人說是不是自殺,而更多的人則是在懷疑,成績一項優異的學生會主席,為什麼會在高考這個關鍵節點死亡。
荷花池的長椅上還放在半杯沒有喝完的咖啡,地上有一個只咬了幾口的麵包。
聖代學姐的母親小原麻美,一直扯着校長的衣服要一個說法,只有她的父親小原一郎,趴在被湖水浸濕的冰冷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他不明白,父女倆昨晚才和解,為什麼轉眼就陰陽相隔。
最後,安置在路燈上的監控視頻,給警察和小原聖代的父母公開之後,墜湖原因真相大白。
夜間11點27分,小原聖代接到了一個電話,接聽電話時手機脫手掉落,在挽救的時候不慎滑倒墜湖,導致溺亡。
小原一郎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11點27分,不就是他給女兒送熱食便當和羽絨服的時候,打的電話嗎?
難怪那個時候女兒接聽了卻沒有說話,之後又無論如何都打不通。
可那時候,他就在校門口,離荷花池不遠啊!
如果,如果他能夠及時察覺到不對勁,及時跑到荷花池邊,那麼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是他,是他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兒!
小原一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自責着、嚎叫着跑出了監控室……
接下來的時日裏,江源新一一直冷眼旁觀着事態的發展,小原聖代的父親在自責中終日酗酒,一夜白了頭,從此一蹶不振。
可這件事能怪他嗎?
他不過是想關心自己離家出走的女兒,誰會想到會釀出人間慘劇?
可如果不是他在那時候撥通了電話,小原聖代又怎麼會失足墜湖?
至於上尾麻美,則是隔三差五的到學校鬧事,終於在得到了一筆不俗的賠償之後,選擇息事寧人。
這位母親,從始至終都沒有在自家女兒的桌位去看一眼,更不可能收走小原聖代的遺留物。
聖代學姐的日記之後被同學發現,父母不和,家庭不睦的真相逐漸在學校傳開。
有許多同學說:「聖代學姐那麼溫婉善良的人,卻生活在一個如此冷漠的家庭環境,她純粹是被逼得跳湖自殺!」
而這個說法,也逐漸在小原聖代父母的離婚事件中,成為了主流。
為了紀念這位一心想考上東大的美麗學姐,三年級3班每一次考試都會給學姐的位置發一張空白試卷,這也逐漸成為了傳統保留下來。
只是令江源新一想不到的是,原本是一個十分具有美好紀念意義的行為,卻在後來演變成了一件讓人不寒而慄的靈異事件。
甚至把千奈老師和裕美都給嚇到了。
……
漸漸,江源新一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他開始飛向高空,飛向大氣層。
下一秒,他在浴缸之中睜開眼睛。
聖代學姐的記憶,以及她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像是電影般在他腦子裏一一放映而過。
之前他對聖代學姐的愛只有同情,同情她一個人在孤單的世界裏生活了十年。
可現在身臨其境的感受了一遍戲劇性的悲慘遭遇之後,他對聖代學姐還有了憐憫和可憐。
江源新一擦乾身體殘留的水漬,回到沙發上溫柔的抱住早已熟睡的聖代學姐,簡直心疼的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聖代學姐……」他伏在她的耳邊溫柔的喊道。
「嗯?」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聖代學姐。」他的語氣里包含着濃濃的愛意。
「嗯~」
黑暗中,兩條赤條條的手臂重新纏繞上來。
「愛我,聖代學姐……」他喘着粗氣。
……
第二天清晨,裕美從夢中醒來,她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歐尼醬似乎吻了她的額頭。
但夢醒之後,歐尼醬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床上仍然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爬起來洗漱弄飯,給小煤球加了貓糧和水,再次抱着尋人啟事出去張貼。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天,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五月,裕美每天都能收到不同的電話,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是與江源新一有關的真消息。
裕美也變得越來越沉默,神色也變得越來越悲傷,但是只要一天沒收到江源新一已死亡的消息,她就會一直堅定尋找下去,直到找到他為止。
其他與江源新一關係不錯的幾位美少女,同樣也都在不遺餘力的尋找着,搜索範圍越來越大,甚至直接擴大到了整個神奈川縣,乃至東京都市圈。
然而依舊沒有江源新一的消息。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5月中旬,裕美收到了來自鎌倉警察署的電話通知,他們在海邊發現了一具疑似高中生但是已經腐爛的男屍。
身高大約在1米78左右,年齡15歲,目前還沒有鑑別出死神的具體身份,請立即到警察署辨認。
裕美收到消息後立即前往鎌倉警察署。
同時到達的還有羽沢千鶴,羽沢千歲兩姐妹,網咖館老闆娘吾野香織,挺着孕肚即將生產的星野紗太太,還有千奈老師,就連在白天一向迷糊的源梨雅都清醒了過來。
警察署的巡警們看着眼前一個個長得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美人們頓時傻了眼。
搞這麼大陣仗,知道情況的知曉他們是來辨認屍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到警察署相親呢?
就連江源新一都一臉懵,同時抵達,她們這都是商量好了的嗎?
「新一君,你的後宮團很強大嘛,聽到你出事,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跑過來當家屬辨認死者。」小原聖代擰着他腰間上的皮肉笑嘻嘻的說道。
「嘶——」
江源新一抽了一口冷氣。
「聖代學姐,你知道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大概不會在高中時期跟任何人談戀愛,我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渣男!」
「感情專一?」聖代學姐的美眸在裕美身上停下,「那裕美……」
「學姐,裕美是特殊情況!她……她不知道你的存在嘛!」江源新一冷汗直冒。
「嗯……那其他人呢?」
「我是千歲的老師,她來到警察署情有可原。」
「千鶴是千歲的姐姐,她應該是陪妹妹過來的……」
「這對姐妹倆的感情似乎不那麼好呢~」聖代學姐瞅了他一眼。
「因……因為只有我才能夠做出她能吃的辣菜,你看她最近明顯氣色不好,肯定是想吃我做的菜了!」
「我怎麼覺得這是思念某人所致?」
「不可能!絕不可能!她只會無情的打擊我。」江源新一立即否認道,其他事情可能拿不住,但只有在這個事情上,他是萬分的肯定。
「哼,繼續!」
「你看,千奈老師是我最尊敬老師,我是她最喜……優秀的學生,她來到警察署無可厚非吧?」
「源梨雅把我當做血包,沒了我她可能活不下去,你看她現在連走路都有氣無力,當然需要關心我的生死問題。」
「香織姐是我曾經的老闆,也是我的朋友,她來警察署看我,明顯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你不要多想,聖代學姐。」
「那……田宮勇斗和高村介怎麼沒來看你?」聖代學姐提出死亡詢問。
「可能是……那兩個傢伙現在聯繫不上吧?」
江源新一有些心虛的回答道,但是心裏默默的詛咒那兩個傢伙,連只見過幾面的星野紗太太都來了,他們作為摯友竟然不來?
「唔,都有道理,那你告訴我,這位孕婦怎麼回事?挺着大肚子來看死人,這有點說不過去吧?」小原聖代撅起小嘴兒,一副你編,你繼續硬編的模樣。
「星野紗太太她……她……」
「她喜歡你?」
「不是!她是小煤球的前主人,肯定是怕小煤球過得不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不信。
同時心裏也在疑惑,對啊,星野紗太太怎麼來這裏啊,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家裏好好養胎嗎?
「好吧,各位美女,你們誰是失蹤人士江源新一的家屬?」巡警問道。
話音剛落,好傢夥,一個個都同時舉手。
小原聖代笑盈盈的盯着江源新一,他一時間欲哭無淚。
人都失蹤了,還被這麼搞心態?
這裏的人,除了裕美,其他人誰有資格舉手啊!
千鶴看到裕美舉起了手,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同時臉色發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一瞬間,會主動把手舉起來。
「這位小美女,你跟江源新一是什麼關係?」巡警看向羽沢千歲。
「他雖然是我的老師,但我和森塞的關係,堪比親兄妹!」羽沢千歲大聲說道。
千鶴臉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那傢伙才教了你多久,這就變成親兄妹了?那我這個親姐姐是不是得給他讓讓位置?
裕美也一臉無語的看着她,千歲醬,當着歐尼醬唯一的妹妹這麼說,你要不要點臉?
「學生老師朋友都放下都放下。」巡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千歲噘着嘴輕哼一聲表示不服,千奈老師則是默默的放下手,香織小姐臉色有些羞紅。
「您呢,尊敬的源小姐?」
「妾身跟他的關係,比她們這些人都要親密得多,畢竟妾身可是最清楚他鮮血味道的人。」源梨雅高傲的抬着頭,看向幾女的眼神充滿不屑。
江源新一更加無語,喝他的血還喝出自豪感來了?
難不成讓你去驗屍,你還得跑過去給腐爛的實體來一口嘗嘗味道?
「源姐姐,我才是跟歐尼醬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對於他的氣味,性格,癖好,甚至哪裏有一顆痣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裕美一臉不服的說道。
說出這句話,其他女生都恍然大悟的用兄控痴女的眼神看着他。
「那麼您呢?星野紗女士,您還懷着孕,不會想說是他的姐姐之類的吧?」
「不是呢~」
星野紗太太摸着肚子溫柔的笑道:「新一君是我未出生孩子的義父喔~雖然我不相信這個需要鑑定的死者就是他,但我還是想要確認看看。」
「義父?!!」
「怎麼可能,你撒謊,星野紗太太!」裕美站起來對她作出指控:「歐尼醬從來沒跟我說過!」
「可是我問他的時候,他答應了哦~」
江源新一有些懵,他什麼時候答應過了?他記得自己不是拒絕了嗎?
星野紗太太,胡說不是亂說,你可不能這樣自作主張的無理取鬧啊!
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啊!
果然,聖代學姐一臉溫柔的看着他:「新一君,你剛剛不是說,星野紗太太只是為了小煤球才過來警署的嗎?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孩子的義父了呢~」
江源新一牙齒打顫:「聖代學姐,星野紗太太的確問過我,可是我拒絕了!」
警長先生這時候發話:「除了南山小姐,你們一個個都不行!因為一會兒要在死者辨認書上簽字!」
裕美終於以失蹤人士江源新一妹妹的身份,艱難的贏得死者辨認的權力。
只不過才剛剛進入停屍房,只是看了一眼死者高度腐爛的面孔,她就臉色蒼白的一口否定:「這絕不是我哥哥!」
「這麼肯定?就不再好好辨認辨認嗎?比如哪裏有顆痣,哪裏有傷口?」
「不用了,他太醜了,骨相太醜了,歐尼醬比他帥一萬倍!」裕美搖頭拒絕道。
巡警:「……」
姑奶奶,你是怎麼盯着一張高度腐爛的臉來分辨美醜的。
裕美回到大廳,其他幾女都紛紛一擁而上,一臉急切的追問她:「是不是他?」
「絕對不是,太醜了。」
其他人都紛紛鬆了一口氣,沒有一個人懷疑裕美所說的真實性,儘管她依靠相貌的美醜來辨認在巡警看來十分離譜。
「好了,既然不是她,那妾身就回去繼續尋找了,有消息的話,再給你說,南山小姐。」
「我也回去了……」
「我也回……」
「我也……」
「我……」
僅僅幾分鐘,剛才還爭論得不可開交的幾人紛紛離去,只有裕美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警察署門口,神情落寞。
儘管這個死者不是歐尼醬,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長時間失蹤且沒有任何消息的人,他的存活概率會無限降低。
如果兩年過後還找不到江源新一,那麼甚至可以在法律上宣判他已經死亡。
在這起案件中,江源新一消失得莫名其妙,甚至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讓辦案多年的刑警也迷惑不解。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在當日放學的下午,在學校的荷花池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過了近二十天的思索,江源新一漸漸覺得,自己之所以在看到聖代學姐的瞬間變成幽靈狀態,或許是因為陷入了學姐獨特的場域之中。
按照物理學中的解釋,這個現象應該被稱為「量子糾纏」。
簡單的來說,自己跟學姐走的太近,或者跟她太過親密,於是在觀測到學姐的時候,他們互相有了聯繫,被一種奇怪且特殊的場域柔和在一起。
他的**也因為學姐是幽靈的身體特質,而被強行轉化成了幽靈,兩人成為了一個被稱之為「幽靈」的整體,具有了相干性,即互相存在,互相影響。
按照這樣的假設,只需要擺脫量子糾纏狀態,他就可以重新「還陽」,成為人,而不是幽靈。
但是,如何擺脫量子糾纏的方法,他目前還沒找到。
只是腦子裏隱約有幾個模糊的想法,或許可以實踐一下。
裕美回到家裏,抱着小煤球失聲痛哭出來。
歐尼醬已經消失了快二十天了,還沒有任何發現,鎌倉的大街小巷都已經跑遍,甚至找到電視台,花了大價錢插播了尋人啟事。
但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一直處於請假聽課狀態,就像她之前說的一樣,如果找不到江源新一,那麼她上不上學有什麼意義?
裕美變得沉默,變得孤僻,每天就坐在家門口發呆,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期待某個時候能看到江源新一忽然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往往這麼一坐,就是一整天。
而這種時候,江源新一都會默默呆在裕美身邊,安靜的陪着她看行人,看日出,看日落。
在極度強烈的思念當中,裕美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懷疑那個最近反覆在腦子裏出現的夢。
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無理要求,強迫歐尼醬答應娶自己,所以他才故意離開,就像是從來沒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一樣。
她越來越害怕,而這種想法也逐漸佔據了她的全部內心。
「如果歐尼醬能夠回來,她再也不提什麼跟他結婚生子之類的事情了,再也不逼他娶她了,永永遠遠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兄妹,只要能夠回來,她什麼都願意答應。」
「聖代學姐,對於我莫名其妙變成幽靈這件事,最近我有了一點點想法。」江源新一摸着小原聖代光滑的後背說道。
「嗯?新一君你說……」小原聖代溫柔的伏在他身上,兩人的胸膛貼着胸膛。
「你聽說過量子糾纏嗎?是量子力學的一種現象。」江源新一輕輕吻上她的嘴唇,兩隻手都用力揉着她的股瓣。
「聽說過……嗯~」
「物理老師說:振幅越大,響度越大,頻率越高,音調越高……」聖代學姐喘着氣,含糊不清的說道:「新一君你輕點兒……」
江源新一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放肆的揉搓,聖代學姐的粗喘逐漸變得悠長。
他緩緩說道:「用量子糾纏的現象,來解釋我變成的幽靈的說法,可能有點不太對,但可以參考……」
小原聖代用動人的眼眸看着他:「新一君,你又準備寫正字嗎?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了。」
江源新一老臉一紅:「聖代學姐,作為優秀學生,每個月總有幾次特別想做作業。」
「所以今天想做作業的**空前高漲?」聖代學姐風情萬種的看了她一眼,
江源新一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原聖代識趣得站起來,扶着沙發。
「學姐,我們還是繼續聊量子糾纏吧,」江源新一抓住她的雙馬尾,嗓子變得乾燥,聲音也逐漸變得沙啞。
「嗯~」這是一聲令人遐想的回應。
「所謂的量子糾纏,簡單來說就是我跟你太親密,距離也太近,所以形成了一種以你為主導的獨特現象,即是說,你的特性太過強大,瞬間將我同化成了幽靈。」
江源新一寫字落筆的速度逐漸變快,那是因為筆尖滲透出了墨汁,寫起來字來也越發的得心應手。
他聲音沙啞的繼續說道:「我在想,如果我們能夠保持距離,淡化交流,是不是就能逐步減弱或者降低這種量子糾纏現象,直到完全脫離以你為主的量子糾纏態。」
聖代學姐將書本夾緊,阻止他繼續書寫,她發出害怕的顫音:「新一君,你的意思是要離我而去嗎?」
江源新一溫柔的抱住他,細膩的翻開剛才留下字跡的書頁,筆尖再次深入淺出的細緻描寫眼前的優美風景。
「怎麼會呢,聖代學姐,我的愛人,我早已經無法離開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聖代學姐哭哭啼啼的抽搐着,肩部不斷的起伏。
「我的意思是,我和裕美單獨相處的時候,學姐能不能儘量的遠離我,或者就在家裏,如果我能夠和裕美也產生這種特殊的量子糾纏現象,說不定她就能夠看到我了……」
江源新一愛憐的抱着她的細腰,隨着最後一筆落下,這篇洋洋灑灑數萬字的風景美文躍然於紙上,而墨囊里的最後一滴墨汁,也徹底被宣紙吸收。
「新一君,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
(我知道你們又要說我刀完學姐,連學姐的父親都不放過了,嚶嚶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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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如何還陽的猜測(萬字更新,感謝盞月杯影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