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紈絝的職責所在(感謝燕歸人不歸的盟主賞)

作品:《餘下的,只有噪音

    傑里·韋斯特終其一生都想完成那場朝思暮想的完美比賽。

    1969年的第七場,那場慘痛的失敗永遠地圈住了他。

    這讓他不得不發散思維,去想像最好的籃球比賽是怎樣的。

    尼克斯和凱爾特人在1988年的對決,和尼克斯與開拓者在1993年的對決都很接近完美,但對韋斯特來說,都還差一些。

    而路易的「美麗籃球」,將他代入了其中。

    韋斯特假想自己是「流星」的發起者。

    他覺得,如果是他,一定可以準確地找到「鯨落地」,他會站在正確的位置上成為球隊的「暴風眼」。

    他會是第一個走進「聖殿」的人。

    韋斯特擁有追逐完美的決心,他只是,太老了而已。

    等韋斯特從幻想中走出來,他失落不已。

    不管怎樣,他都不可能在現實世界裏證明這一點了。

    要怪,也只能怪路易這個混蛋晚生了30年。

    但韋斯特發自內心地相信,「美麗籃球」是進攻籃球的完美形態。

    他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像悲劇師那麼聰明的球員,都會連連出錯。

    因為「流星」是一個無法按部就班的戰術。

    除了自己,還有隊友。

    戰術發起人必須深刻了解自己的影響力,也要清楚隊友的動向,並進行思考。

    他們得知道對手可能做出怎樣的防守,再決定要以何種決策來完全摧毀對手。

    如果有人犯錯,「流星」就不完美。

    如果有人失誤,而戰術發起者沒有提前知曉的話,傳球就會失誤。

    如果誤判形勢,「流星」會失效。

    如果不能跳出思維定勢,就無法正確利用「流星」戰術。

    悲劇師有鎖定空位隊友的習慣。

    只要發現空位,他就會傳球。

    而這種習慣在「流星」戰術中是不利於戰術進行的。

    因為第一眼的空位未必是計劃之內的機會,也有可能是對手的陷阱。

    悲劇師求快的打法,讓他出現了大量失誤,而這樣的錯誤並非不可彌補。

    韋斯特久違地拿起筆寫下了諸多心得體會。

    他憑藉對悲劇師的了解,深入挖掘對方犯下大量錯誤的原因。

    韋斯特寫下了幾頁的建議,再將它夾在藍本里,將其交給吉姆·巴斯。

    「記得把它交給路易。」韋斯特說,「就說我在裏面留了東西。」

    吉姆之後的話像極了陰陽怪氣,「喲,傑里,你這麼支持總裁先生的工作吶。」

    

    請相信,紈絝沒有惡意,他只是有點二。

    「我就像你一樣支持他。」

    「那你這塊和我沒法比,我是路教練的助理,還是他在這棟大樓里最信任的人。」

    韋斯特相信路易對趙遠征的信任是十倍...不,百倍于吉姆·巴斯。

    「確實,看到你如此忠心地看守他的辦公室,就知道你有多稱職了。」

    韋斯特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哪的話,這是我的職...」

    韋斯特已經走遠了。

    訓練場上,路易正和劉雨晴交流着比賽心得。

    常規賽已經打了六場,湖人平均每場比賽要打11次「流星」戰術。

    劉雨晴場均參與新戰術7次,場均失誤0,場均犯錯0。

    換個角度說,劉雨晴在他參與的42次「流星」戰術里,沒有一次犯錯,沒有一個失誤。

    就算放到常規戰術,這個戰術執行力和準確率都是驚人的。

    可是,劉雨晴的回答讓路易無語。

    「用心。」

    跟誰不用心似的,看看加內特那個二傻子,他就差把心掏出來了吧?

    他不用心嗎?

    「大家都很用心啊。」

    路易無奈地說。

    「不是所有人。」

    路易笑了:「那你說,誰不用心?」

    沒想到,劉雨晴張嘴就把加內特賣了:「加多,他最不用心。」

    「何以見得?」

    「球只要到他的手上就停止了運動。」

    「他只想着耍酷。」

    「他應該去上大學。」

    路易是想問問劉雨晴對新戰術有什麼心得體會,不是來和他開加內特的會的。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買斷他的合同,把他連人帶球打包送回芝加哥上社區大學?」

    「倒也不必。」

    「那你說怎麼辦?」


    「更嚴厲地管教他。」

    「好的,我會告訴該死的拉里·伯德好好管教高中生!」路易急躁地說,「你的問題我解決了,現在你解決下我的問題,說說你是怎麼理解戰術的。」

    「用心。」

    「我他媽對牛彈琴!」

    路易咆哮了出來。

    劉雨晴眼巴巴地看着路易,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被吼。

    「行了,你就在這裏繼續用心。」

    路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守護天使的人設才立幾天啊(加內特:這他媽是守護天使啊?),可得多堅持一陣子。

    「我會假想。」

    路易發現他正被劉雨晴反覆折磨。

    明明已經想溜了,卻被對方一句話給釣上鈎。

    「假想什麼?」

    「假想有人在防守我?」

    「姜多劉,你能多說幾句話嗎?是不是這裏觸發不了你的被動啊?走,跟我去錄像室。」

    劉雨晴並不想停止訓練去什麼錄像室。

    他正色說:「我會假想有人堵住了前路,在那種情況下戰術跑位無法繼續,我只能通過其他的路徑繼續跑位。」

    「也就是說,你在練習戰術的時候腦海里會有個假想敵?」

    「差不多。」

    「得,你就繼續練習吧。」

    路易剛轉身。

    「教練。」

    「你玩我是吧?」

    路易已經徹底忘記劉雨晴是來自路院的自家孩子了。

    劉雨晴冷靜地說:「沒有什麼戰術是可以在一個月內掌握的。」

    路易表現得有點心急,所以劉雨晴覺得有必要安撫一下。

    「我知道,我只是想解決問題。」

    路易走開了。

    劉雨晴給了他一定的啟發。

    路易覺得有必要改變他們的訓練方式。

    訓練時假想出敵人來防守自己,這種訓練方法可能只適合劉雨晴自己。

    但路易可以順着這個思路來思考更符合實戰需求的訓練方式。

    路上,路易吼了伯德幾句。

    主要是把劉雨晴對加內特的建議,用一種更粗獷的方式轉告給伯德。

    伯德當然不想被噴,但加內特現在確實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他作為主管教練,如果加內特有問題,那他就有問題。

    為了不讓路易沒事找自己的問題,伯德自然要提高對加內特的要求。

    路易回到辦公室,小巴斯見狀,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

    「sir,剛才傑里來過。」

    「我知道。」

    「他帶走了戰術藍本。」

    「我也知道。」

    吉姆驚道:「你什麼都知道嗎?」

    「是的,我什麼都知道。」

    「您果然是總裁。」

    「我不是,難道你是?」

    吉姆明顯能感受到路易的情緒出現了起伏,想必是被哪個不開眼的蠢貨惹毛了。

    不過既然路易什麼都知道,那他自覺也沒必要找事,就沒將韋斯特在藍本里夾帶私人建議的事說出來。

    直到路易發現藍本已經物歸原位,才問起了小巴斯。

    「這是怎麼回事?」

    「哦,傑里剛剛借走了,然後又還了回來。」

    「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

    「您不是說什麼都知道嗎...」

    路易和善地笑道:「這件事我剛好不知道。」

    「我還有108個關於珍妮的小故事,您想聽嗎?」

    「給老子滾!!!」

    「是,這就滾。」

    路易拿出了韋斯特夾在藍本里的幾張紙。

    這幾頁紙對悲劇師的問題進行了重點解析。

    韋斯特將悲劇師之所以會在「流星」犯下那麼多的錯誤,顯得那麼愚蠢的事解釋得明明白白。

    並且,關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他也給出了個人意見。

    韋斯特的意見是讓悲劇師減少背身策應和在邊路過渡傳球。

    因為悲劇師太喜歡在發現機會的瞬間就出球,以及通過邊路發現機會,將傳到自己手上的球甩向他眼中機會更好的隊友。

    這兩點,在「流星」戰術中是非常不適用的。

    路易認真思考着接下來如何根據現狀調整訓練計劃。

    按照目前這個樣子練下去,適應新戰術的速度會很慢,不僅路易等不了,那些等着他做出成績的人也等不了。

    事情必須有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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