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假如你還有心(感謝ljx73兄弟的打賞)

作品:《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換崗!」

    「換崗。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睡了半宿覺的我們一個個開始從地上爬起來撒尿時,一營的人全都躺到了我們剛才待過的位置。

    那時夜以深,就連遠處的勐冒都熄了燈。

    真誠則拿出了腰間的柴刀,打林子裏剜出了一根竹筍削着,削好了以後還專門給我遞了過來:「老闆。」

    我沒接:「不餓。」

    真誠就這麼當着我的面生吃起了竹筍,吃的還津津有味。

    「跟兄弟們說,一會兒,不要開槍。」

    「好。」

    「辦完了這件事,你去一趟勐冒。」

    「好。」

    「在勐冒上吊。」

    「好……」

    低頭啃着竹筍的真誠突然抬起了頭,瞪着眼睛看向了我。

    而我則壞笑着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什麼都好,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把你害死啊。」

    真誠這才反應過來是個玩笑,笑着撓頭:「命不是早就賣給你了麼?」

    我一把摟過了真誠:「是啊,當初剛見面的時候,我差點沒讓你小子一柴刀給劈了。」

    「老闆,你記錯了,是你拎着刀在山洞裏要劈我,結果自己發燒昏倒了。」

    「瞎說,分明是你砍我……」

    關於那時候的事,我怎麼記不太清了?

    我只記得當時的真誠拎着刀要砍我,並沒有自己要砍他的記憶,難道說,自己的記憶真可以被篡改麼?按照我們希望的方式篡改過後,再保留下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大黑走了過來,他用自己手機上的翻譯軟件將想說的話翻譯成中文遞給了我,上面寫着:「動手麼?我聽見那些人私下裏嘀咕着什麼了。」

    我給了真誠一個眼神,真誠翻譯着說道:「他們在說老闆你是個菜鳥,別人執勤都是一個站崗其他所有人睡覺,最多也就是在營區留下幾個,你倒好,一半人睡、一半人站崗。」

    我笑着沖大黑搖了搖頭。

    我當過藍碼,最知道人會在夜裏什麼時候困,還記得離開監獄以後和工地上的工友鬥地主時,到了後半夜三四點,其中一個農民已經困懵了,困得不停出牌打他們一夥的人,當時我是地主,那給我樂的,已經徹底笑完了。

    我在回憶中,逐漸看向了遠方,隨後伴着天際上的星光閃爍,慢慢的放空了自己,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身邊的真誠和大黑都已經消失了。

    嗡!

    嗡!

    當口袋裏的手機在凌晨03:45開始震動,我迅速將手機掏了出來,並關掉了鬧鈴,我設置的是震動和響鈴都會出現的鬧鈴,所以才會先有震動。


    緊接着我回過了頭,剛剛才站起身來,一柄柴刀在月光照耀下,閃爍着光輝朝躺在地上睡覺的綠皮兵脖頸砍了下去——噗!

    刀刃入肉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一股鮮血噴濺出去後,被砍那人旁邊的綠皮兵醒了,睜開眼睛問道:「你幹什麼!」

    真誠冷笑着回答:「殺人,沒見過?」

    噗!

    他連第二句話都沒說出來,四五個人影衝着躺在地上的那群綠皮兵撲了過去,他們手裏都拎着刀,只不過刀的形狀各異,這群人將人摁到地上拎刀就捅,幾乎都是一手捂着嘴,一手持刀往裏扎的姿勢。

    大黑就優雅多了,他從綠皮兵腦袋頂上入手,捂住了對方嘴那一刻,正手持刀一刀就扎進了對方心臟,乾淨利落。

    剩餘那幾個黑人也差不多,但,沒有一個人去選擇割喉,因為割喉之後,人且得撲騰呢。

    當地上躺着的十餘人逐漸沒了動靜,我這才說了一句:「快埋,連染血的土一塊挖坑埋了。」

    我不是要毀屍滅跡,在這深山老林里,也犯不着毀屍滅跡。我怕的是等血腥味散出去,招來什麼山裏的大獸,到時候,可是不想開槍也得開槍了。

    在勐冒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待處理好了屍體,我才衝着真誠說了一句:「換上你的佤族服裝,去勐冒雇幾個司機把車弄走。」

    真誠轉頭就走,那一刻我才問道:「等會,兜里有錢麼?」

    真誠笑着問道:「老闆,車你還要啊?」

    我笑了。

    真誠邁步朝山下走了過去,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他們村寨的兄弟。

    這時大黑走過來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看着他,在手機上回了一個『等』字後,又借將亮不亮的天色,看向了遠處的勐冒。

    只有那逐漸有了亮光的城鎮,才能讓我的心稍微輕鬆一點。

    視線中,五台白色麵包車開向了勐冒,我知道,真誠這個行為在有心人眼裏一定會讓人起疑心,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我們沒打算在勐冒幹嘛,更沒打算留在這兒,我就不信,勐冒的當家人會把這件事聯繫到正在和佤邦鬧不和的老喬身上。

    半個小時之後,一台大巴車從勐冒開了出來,那時大概是早上五點多,看到這台車,我撇這嘴笑了一聲。

    真誠也長大了,甚至還替我想好了該怎麼回去。

    「下山。」

    我帶着大黑他們從山上背好了裝備走下去的那一刻,大巴車就停在路旁,草叢裏,還趴着一具胸口被刀扎出了四五個血窟窿的屍體,我想,他應該就是大巴車的司機。

    我們沒去緬軍和果敢軍僵持的前線,也不會去前線。

    去前線大鬧一通對於老喬來說是最有利的局面,對我卻不是。

    他不希望佤邦分崩離析,我卻半點都不覺着佤邦分崩離析有什麼不好,甚至等我回到勐能之後,我還會擺出一副要魚死網破的狀態來,不過,前提是我得能回到勐能。

    勐冒和勐能的交界處,真誠再次帶着我們鑽起了林子,這一次他領着我完全避開了一營的所有佈防,在勐冒開車直插與國內銜接的邊境線上,打另外一個方向鑽山而走。

    我相信老喬一定不會在這兒佈防,畢竟和我國接壤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而央榮也好、布熱阿也好,也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想到我有膽子繞回來!

    老喬啊,你是時候該跟我說說心裏話了,假如你還有心的話。

    感謝『ljx73』兄弟的再次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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