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你不是捨不得麼

作品:《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我喝多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多到什麼程度已經忘了,就記着昨天晚上老鷂鷹好像是拿他那張嘴當成了無底洞,舉杯就往裏倒。

    更牛逼的是,他摟着一個女的去了廁所,一進去就他媽是整整四十分鐘。

    說實話,那一刻我是羨慕的。

    等那女的出來,老鷂鷹又開始奔另外一個女的使勁兒時,我沖旁邊的女孩問了一句:「真那麼猛麼?」

    事先聲明,我這是純好奇,嗯,肯定是。

    那女的看老鷂鷹走了進去,問話的又是我,搖了搖頭,伸出一根食指,原本這根食指是直的,隨後彎曲了下去:「爺,明白沒?」

    我看着廁所燈光下,磨砂玻璃處的人影,突然扭回頭問道:「那這是……」

    「姊妹們掙倆錢,陪着演場戲,這活又輕鬆又不用遭罪,哪不好?」說完還補充道:「爺,您可不能給我們說出去啊?」

    我明白了。

    一切都是老鷂鷹自己想的!

    他覺着自己挺行,拉着個姑娘就去了廁所,然後在近乎幻想中不停忙活着。

    我這才明白過來,這人啊,最狠的活法就是連自己都騙!

    哐。

    老鷂鷹摟着那個姑娘推開門打廁所里出來了,人家姑娘衣服都不帶亂了,老鷂鷹一手摟着姑娘,一手搶過了話筒:「今兒晚上上座的,一人一萬!」

    「額外小費!」

    我笑出聲了。

    人狠起來不光能騙自己,而且還能騙高興了。

    老鷂鷹的褲腰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腰上都沒系,摟着姑娘回到了沙發上沖我說道:「爺,怎!麼!樣!」

    「咱這老腰,魚頭那身板子都得羨慕!」

    我舉起了大拇哥:「那是。」

    心裏話道:「你他媽干噶悠不出工,那誰能整過你啊?你晃悠一個點兒也能晃悠。」

    「哎,要不然你能當爺呢?」

    「我們幾個一喝酒,那幫小子都不服,真事。」

    「你就看着他們不服?」

    「那我能讓麼?」

    老鷂鷹鬆開了摟着姑娘的手:「那我給他們一宿一宿摁沙發上講道理,啥時候服了,啥時候拉倒。」

    轟!

    屋裏的所有姑娘全樂開花了,很顯然,他們太知道老鷂鷹什麼樣了。

    至於我,只是笑着,端起了路易,又幹了一杯。

    我不太明白的是,這有錢人怎麼就那麼愛喝洋酒呢?

    洋酒進橡木桶都是哪輩子的事了,比咱們的醱酵差着一大截,而且這酒不說別的,進了嘴就有一股鬧不登的味,雖說咽下去的時候滑順,但我還是覺着不如茅台的留香綿長。

    嗨。

    我怎麼還比上了,這不就是小年輕為了追時髦,追起來的麼。

    「幹啥,想喝?」

    我瞧着身邊的小姑娘瞅我手裏的路易,那叫一個沒起子,眼珠子都快扎進去了,就又拿了個杯,給她倒了一杯。

    那姑娘端起杯來一飲而盡,喝完還咂吧咂吧嘴唇,隨即撅起了嘴:「也就那樣。」

    「不然呢?」我反問着。

    然後舒服的將自己窩在了沙發里,她就像是只貓,鑽進了我的懷中:「我覺着這麼貴的酒,怎麼還不得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我沒回答,把手順着領口掏了進去,喝多了的時候,就喜歡握點軟乎的。

    關於好和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在最底層的位置,大家看法一致,那就是壞的東西和好的就是比不了,而到了中層,好的為什麼好,就各說紛紜了。

    就如同天青色和湛藍都好看,這個世界上有喜歡天青的,就得有喜歡湛藍的,本沒有道理可講。

    可兩種顏色的粉絲怎麼能抬高自己喜歡的顏色呢?

    既然在理論上不行,那就乾脆把對方踩下去好了。

    於是,粉絲幹起來了。


    我家哥哥……不是,是我家天青色的美,是你們無法理解的;另一方的回答是,我家湛藍也很努力啊!

    緊接着,兩家都起來了。

    為啥?

    老百姓愛看熱鬧啊。

    看你們打嘴仗,總比看音樂世界裏的半邊天又開演唱會了強吧?他跟天氣預報似的,一開演唱會就出事一開演唱會就出事……

    那誰受得了?

    喝完了酒以後,我是讓懷裏那個女孩給扶出來的。

    她挺自覺,給我扶上了車,邁步就要往車裏鑽。

    結果,讓一個佤族士兵打後邊拽着頭髮給拉走了,扔到了地上還罵一句:「你他媽上什麼車?」

    車都開走了,我才從倒後鏡里看見那個女孩站起來,用力的使高跟鞋跺了一下地面,好像有人破壞了她一步登天的計劃。

    我卻在車裏依然笑着。

    原來現在的我已經不止是能改變別人的命運了,甚至還有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本事。

    實話實說,我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就像是天青出現以後,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備受期待。

    也像是我們在學會了審美之前,從來說不出一個東西為什麼漂亮,怎麼那麼吸引人。

    嘀、嘀、嘀。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醉眼惺忪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當看到了『西亞人』的備註,隨手接通問了一嘴:「餵?」

    「許先生,聽說了麼,東撣邦和邦康,停戰了。」

    唰!

    在那一瞬間,我立即瞪起了眼睛。

    什麼叫停戰了?

    我要是東撣邦的阿德,在佔了那麼大便宜的情況下,哪怕讓人把槍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停戰!

    嘴上說的卻是:「我早知道了。」可面容卻在倒後鏡里徹底出賣了我。

    「也對,你們離的那麼近,沒理由消息還不如我靈通。」

    「許先生,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撇了撇嘴:「我能有什麼打算?」

    「劫貧濟富等詔安唄。」

    西亞人笑了,笑得特別開心:「許先生,你想說劫富濟貧吧?」

    「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一字不改。」

    對面一下就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還惦記着邦康呢?」

    「我倒是想惦記着讓你賣我坦克,你也不搭理我。」

    「這不麼,前幾天緬政府給我下文了,讓我將軍備數據交上去,我一琢磨,去個屁的,已經打算交了。」

    「啊!!!」

    驚呼聲從電話里傳出,我這才緩解了臉上的僵硬,慢慢融化出笑意來:「也不能怨我,南北撣邦按兵不動,果敢隔岸觀火,東撣邦來勢洶洶,邦康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得安啊。」

    「我想自保,沖你買點坦克,你這又是仁義道德又是地位不夠,張嘴閉嘴把我往外推,那我就去外邊吧,我總不能舔着臉跟你叫『義父』吧?」

    「我都給丁原捅了,你也捨不得赤兔馬不是嘛。」

    真喝多了,我自己都開始覺着絮叨了。

    「你等我電話。」

    啪。

    電話掛了!

    我在車裏握緊了電話用力揮了揮拳,倒後鏡里全是我憋着往外使的表情!

    「小樣!」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

    「現在的我,喝多了照樣跟你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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