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我是這意思麼?(感謝『山月與古人』200打賞!)

作品:《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我算出師了麼?

    我不知道。

    更不知道老喬、大包總他們看見如今的我,會不會有些許欣慰。

    回到別墅,當我躺進浴缸,將身體泡在水中,腦子裏莫名冒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今,恐怕是我到了東南亞以來過得最長的一,好像各種雜七雜澳事都匯聚到了這一,讓我明白了什麼叫百感交集。

    其中感觸最深的,就是和安妮在夜裏的這次交涉。

    這都不是用一手托兩家能解釋的清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我本應該無條件服從生我養我的國家,又藏了私心的希望可以通過這次交涉,讓剛剛到手的地盤能發展的更好。

    「老許。」

    筱筱穿了一件黑色吊帶裙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端着煙灰缸,煙灰缸里還放着煙,就這麼進入了浴缸和我坐在了一起,完全不在意身上的衣服被水泡濕的靠在了我懷裏。

    啪。

    我用沾濕的手,點燃了一根濕了一點點香煙,筱筱則一動不動的了一句:「我彆扭。」

    「我也彆扭。」

    我一手摟着筱筱,一手夾着煙,抽着打濕後的香煙出了這句話。

    我倆是真彆扭,礙於身份,只能用這種態度去和安妮交涉,既沒有談判時該有的兇狠、也沒有同一戰壕里的信任。

    那時,筱筱突然轉過了頭,我看見了她目光里沒有出口的每一句話。

    她想:「要不,咱們走吧。」

    我想:「咱們如果什麼都不管的離開,那整個佤邦又會變成了之前的樣子,甚至還會在戰火紛爭中,成為真正的地獄……」

    她把頭扭開了,然後低了下去。

    我覺着在我倆無言的交流中,我想的話,她可能一句都不信。

    我也不信。

    「水涼了,出來吧。」

    筱筱起身離開了,在浴室內只剩下了我。

    就像是我用虛偽罩住了自己,隔絕了全世界。

    從浴缸里出來,我拿浴巾擦乾淨了身體,當站在全身鏡前再看自己,忽然有點不認識了。

    這還哪是那個整在工地上出苦大力到練出了一身腱子肉的我啊?

    曾經曬出來的黝黑變成了長期熬夜的黃,原來強健的身體已經滿是贅肉,就連下巴上,都出現了層層疊疊……

    我都不忍心看自己的肚子!

    不喘氣都能看見兩側的游泳圈,兩側!!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我從洗漱台上拿起手機打算回臥室,按亮了手機屏幕以後才看見日期,原來我都來到東南亞整整兩年了。

    我怎麼覺着這兩年的時間,好像一眨麼眼兒就過去了呢?

    回到了臥室,我和筱筱背靠着背躺在床上誰也沒話,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月光下的我,卻在仰頭看向窗口的那一秒,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了東方。

    那是家的方向……

    家……

    ……

    我一宿沒睡,在早上六點從床上爬了起來。


    同時,我還非常肯定筱筱也躺在床上一宿沒睡,我們倆在後半夜四點,翻過身的那一刻,竟然同時睜開了一隻眼去偷着查看對方的狀態,一瞬間,被雙方抓個正着,然後露出了微笑。

    我這些的意思是,我失眠了。

    躊躕在進與退之間,就像是生活中比比皆是的爛好人,明明有機會拿捏對方,或者是已經拿捏住了對方,還要裝孫子似的,講兩句道理來證明自己其實本心不壞。

    對,這就是我想對安妮表現出來的,因為她代表着的,是我永生永世都不會背叛的國家。

    邦康市政府。

    當我在清晨06:20走出電梯,並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時,屋子裏大量資料都消失了,而於老師卻依然坐在我會客區的沙發上拿着掌上電腦在查看着資料,民生則坐在另外一邊,擺弄着剛領到手的一把新槍。

    「你們怎麼這麼早?」

    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很隨意的打了聲招呼。

    民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回應道:「我是剛到,她是一夜沒睡。」

    「睡不着啊。」

    於老師順着話茬往下道:「我對比了一下邦康和東邊一個縣城的gdp,還不是挑的發達地區,是邊疆山溝里的縣城……」

    「你就不該對比。」我沒讓她繼續往下,因為那就不是你應該追趕的目標,老金家都不敢往東邊扭頭,你還看上了,人家好歹還達到了東邊八十年代的經濟水平呢。

    「許爺,咱們有了邦康,也算是有了個都城,你咱們怎麼才能狠狠刺激一下這兒的經濟發展,讓老百姓也知道知道什麼叫知恥而後勇?」

    那一瞬間,我止住了腳步,將馬上就要繞回到辦公桌後面的身形止住,強行將自己拉了回來道:「真想聽?」

    於老師很認真的點零頭後,我這才走了回來,就坐在了她對面。

    我覺着,這件事我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畢竟,我就來自東邊的國家,還來自那個國家的東北。

    「那我就和你們。」

    我給他們講述了一段歷史。

    一段,囫圇半片的歷史。

    從洋人用銀子衝擊整個國家的貨幣市場導致閉關鎖國講起,隨後跳躍到了倭寇犯邊,人家都在發展的時候,我們還在朝堂上鬥心眼,以最終誰能登上史書論英雄,將一切科技都視為奇淫巧技。

    再到已經成為落後國家的我們讓人狠狠打了臉,用機槍幹掉了一整支軍隊,還征服這個國家只要十幾個人……

    最終,講述到了那場恢弘的大戰,講述了什麼叫落後就要挨打,可這個國家的人硬是憑藉一寸山河一寸血將其擊退。

    用了整整一個半時的時間,將我所了解的東西都出來時,可這還不足以講述出那段歷史的萬一,但是就這點玩意兒已經足夠給於老師和民生聽得一愣一愣的了。

    這一秒,我才從於老師的話語中聽到了他們對那場戰爭的了解,原來,他們只是知道二戰時我們擊敗梁國,對於那場戰爭的了解,只限於這一句話……好像根本沒聽過那麼多場駭人聽聞的戰鬥,更沒聽過那些罄竹難書的罪校

    也同樣是這一秒,我好像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和安妮交涉完以後,會覺着彆扭。

    就像於老師問的那句一樣:「爺,你怎麼記得這麼多……」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是每一個華夏兒女都應該記得這麼多麼?我這都算少的!」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對這片土地有多麼捨不得!

    「等會!」

    民生忽然叫停了我們的對話:「這和邦康的發展有什麼關係?」

    於老師替我解釋道:「佤邦的人如果不像東方巨龍一樣,狠狠疼這麼一下,是不可能明白該怎麼發展的,哪怕是你給所有人都送到課堂上,挨個拎着耳朵教他們也學不會。」

    「那怎麼辦?」民生很擔憂的看向了我。

    於老師生氣的瞪了他一眼:「許爺的話你還沒聽明白麼?」

    民生:「他什麼了?」

    「開放啊!」

    「徹底讓邦康開放,讓所有想掙錢的人都過來,讓他們去騙這些愚民,讓他們從愚民手裏的辛苦錢都拿走,直到有一把這些人逼急了,你不用去教,他們自己就學了!」

    我一下就轉過了頭:「我是這個意思麼?」

    我發誓,我只是想闡述一下落後就挨打的事實,沒想最後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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