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回 怕輸給我嗎

作品:《姜明珠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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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曉芝拳頭硬了,脾氣有些收不住。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從樓道出門,門被打開了。

    鄭凜敘很自然地拖着行李箱進去,按下了電梯。

    他用行李箱擋在電梯門口,微笑着朝付曉芝看過來,努努嘴:「進來吧。」

    付曉芝沒搭理人,走進去找了個角落站着。

    上樓以後,付曉芝破天荒地沒有再阻止鄭凜敘,很痛快地輸入密碼開了門。

    鄭凜敘剛剛放下行李箱關上門,付曉芝便掄起了拳頭,朝着他的下巴上狠狠砸了一拳。

    付曉芝打人從來不手軟,一拳砸下來,鄭凜敘的牙齒和嘴角磕出了血。

    他抬起手,拇指指腹輕輕擦拭着嘴角的血跡。

    即便是被打了,從他身上都看不出任何狼狽,連擦傷口的動作都優雅自如。

    付曉芝本來以為揍他一拳能解氣,誰知道看到他這樣子,火更旺了。

    付曉芝:「你他媽現在死纏爛打是想怎麼樣?犯賤啊?」

    鄭凜敘聽見付曉芝罵人,反而開心地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他有一雙深邃溫柔的眼,好像看誰都是深情款款的,笑起來的時候尤其,稍不留神就會被卷進那漩渦。

    鄭凜敘:「這樣比較像你。」

    剛才一路上隱忍不發,不是她的作風。

    付曉芝冷笑了一聲,「別說得好像我們很熟一樣。」

    鄭凜敘往前走了一步,手抓住她的胳膊抬起來,仔細端詳着那傷口,「怎麼弄的?」

    付曉芝不回答,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鄭凜敘!」付曉芝喊了他的全名:「你現在擺出來這種關心我的架勢不覺得噁心嗎?別告訴我你是想吃我這棵回頭草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自嘲一笑:「哦,我連回頭草都不是。」

    回頭草起碼之前有過光明正大的身份,她算個屁。

    付曉芝迄今為止都記得鄭凜敘的那句「她是女朋友,你不是」。

    鄭凜敘知道她是想起了這句話,他直接把付曉芝拽到懷裏,嘴唇吻上她的頭髮,「抱歉,芝芝。」

    付曉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被他大力的擁抱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胸腔內悶得慌,「你放開我。」

    鄭凜敘沒有鬆手,「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好相處,行麼。」

    「像以前一樣。」付曉芝重複了一遍鄭凜敘的話,笑得譏誚:「你指的是像以前一樣想上我了就來找我,一旦暴露了就把我一個人推出去不管?」

    鄭凜敘一句話就輕鬆勾起了付曉芝最不願意觸及的那段回憶,他在醫院時絕情的話歷歷在目。

    「鄭凜敘,你是不是覺得你勾勾手指我他媽就上趕着倒貼?你什麼東西啊?」付曉芝氣得抬起腳來在他膝蓋上狠狠踹了一下。

    鄭凜敘對這個動作毫無招架,膝蓋本身就是脆弱的地方,他疼得悶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就此放鬆。

    付曉芝成功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往後退了一步:「你現在就給我滾,別逼我再動手打你。」

    鄭凜敘:「給我點時間,我們先好好聊一聊。」

    付曉芝:「我沒興趣跟你聊,你再不滾我就動手了。」

    她說着已經擺出了打人的姿勢。

    但鄭凜敘並沒有因此退縮,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順便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

    他將外套扔到沙發上,順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隨後又去解袖扣。


    付曉芝被他的一系列行為弄得莫名其妙,正疑惑的時候,就聽他說:「那就動手吧。」

    他將襯衫的袖子捲起來,「你贏了,我走,我贏了,你聽我說。」

    付曉芝:「你有病啊,我不跟你打。」

    鄭凜敘:「怕輸給我嗎?」

    付曉芝向來以武力戰鬥值為榮,聽見鄭凜敘這調侃似的發問瞬間改變了主意:「打就打,誰怕誰?」

    沒等鄭凜敘回應,付曉芝已經朝他衝過去,掄起了拳頭:「你自找的!」

    雖然付曉芝的動作已經足夠敏捷,可這一拳並沒有成功打到鄭凜敘,他不僅輕鬆躲開了,還趁機擒住了她的手腕。

    付曉芝氣得想罵髒話,力道不自覺地加大。

    鄭凜敘氣定神閒:「太早使出全力會被對方吃透的。」

    付曉芝:「用你教我?」

    她抬起腳來朝他的身體掃。

    鄭凜敘再次輕鬆躲開,「心態不穩也容易給對手可乘之機。」

    付曉芝:「我草你大爺!」

    打架方面付曉芝從小沒怎麼輸過,身邊一些同齡男孩子基本上打不過她,她哪裏受得了鄭凜敘的這種「羞辱」。

    付曉芝氣得直接抬起腳去踹他的雙腿之間。

    快要碰到的時候,鄭凜敘身手敏捷地將身體往一側一躲,付曉芝力氣沒收住,身體往前栽過去。

    鄭凜敘順手抓住她的雙腕反剪到身後,一條腿纏住她的膝蓋後方,將她的四肢都固定住。

    如此一來,兩個人的身體也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付曉芝一掙扎,胸口反倒和他貼得更緊了。

    「你輸了。」鄭凜敘垂下眼睛看着懷裏氣憤的付曉芝,「願賭服輸,現在可以坐下來和我聊了麼?如果不行,我可以讓你再冷靜一會兒。」

    他的意思很明確,所謂的冷靜就是保持這個姿勢冷靜。

    誰他媽能保持這個姿勢冷靜?

    付曉芝氣得低頭去咬他的胳膊,白襯衫都滲出了血。

    鄭凜敘沒躲,等着她咬完之後才問:「冷靜了麼?」

    付曉芝:「放開我。」

    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了不少,鄭凜敘信守承諾鬆開了她。

    付曉芝揉着被他握了許久的手腕,「你想說什麼。」

    鄭凜敘看了一眼腕錶,「該吃晚飯了,邊吃邊說。」

    付曉芝:「我家沒飯。」

    鄭凜敘:「沒讓你做,我做。」

    付曉芝:「我家沒東西。」

    她現在又有點想動手打人。

    鄭凜敘:「我剛才叫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他話音剛落,門禁就響了,鄭凜敘笑着說:「已經到了。」

    他輕車熟路地為騎手開了門禁,站在門口等了幾分鐘,成功拿到了一兜子的食材。

    鄭凜敘:「你可以先整理一下行李箱,我去廚房做飯,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他說完就往廚房去了。

    付曉芝被鄭凜敘反客為主的行為給氣笑了,拽着行李箱回了臥室。

    鄭凜敘在廚房都聽見了付曉芝摔門的動靜,無奈地掀了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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