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到底誰是白月光
作品:《錦繡春歸》「你個蠢材,爺爺哪裏害怕了?滾滾滾,沒用的東西。念念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看看你這畏畏縮縮的樣兒,出去別說是我的人,爺丟不起這臉。」
顧長亭氣了個半死。清河不敢多說,心裏卻暗自嘀咕:不怕?不怕你可讓我先去套話呢。本來嘛,辛姨娘又不是老虎,您是王爺,在她面前稍微擺出王爺架子,還怕她不低眉順眼服軟伺候,好意思讓我一個奴才去做出氣筒?.
一邊想着,便跟在顧長亭身後來到書房。透過敞開的大門,就看到辛念正坐在椅子上看書。
顧長亭停下腳步,又仔細回想一遍,確定自己這些天沒有什麼言語行動失當的地方,方咳了一聲,邁步走進書房。
清河忙躲在門後,名為伺候實則偷聽。
辛念聽見咳嗽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後將書放在桌上,款款起身行禮道:「妾身拜見王爺。」
「這這是做什麼?一家人,哪用得着這些繁文縟節?」顧長亭心裏一緊,暗道:看念念這風情萬種的模樣,果然善者不來,我須得小心應付。
辛念言笑晏晏:「從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和王爺言語無狀,王爺表面上縱容,回頭就喜歡了溫柔有禮的,我可不得吸取教訓呢。」
顧長亭越發心驚,連忙道:「哪有這種事?我最喜歡你的自由隨性,最討厭那些一套套的虛禮。念念,你有話就直說,可不帶這麼編排我的。」
「好。」
辛念也懶得和顧長亭虛與委蛇,既然對方讓直說,於是便準備開門見山。正要說話,卻忽然一頓,轉頭看向書房門外,淡淡道:「都下去吧,這裏有我呢,不用你們伺候。」
清河:
等到人都退下,她才上前摟住顧長亭脖子,目光灼灼盯着丈夫,悠悠道:「你倒是說說,這些天在後院往誰的院裏去的最多?」
「唔我承認我是往月華閣去的最多。」
顧長亭看了辛念一眼,忍不住莞爾一笑,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那不是為了遂某人的心愿,讓她坐山觀虎鬥嗎?這都是說好的,怎麼這會兒又來懷疑我?」
「是我們定下的計劃不假,但我們定下的計劃里,可沒有假戲真做吧?「
「是沒有,可我也沒有假戲真做啊。你這是聽了誰的讒言?還親自跑來書房興師問罪,倒把我嚇一大跳,以為不經意間又是哪裏得罪了你。」
「只是讒言麼?」辛念盯着顧長亭:「人人都說你從月華閣出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我怕我再不問,保不齊哪天就會聽到你一大早從那裏出來的話了。」
「自然是讒言,我也不可能在那裏過夜。」顧長亭注目看着辛念,輕聲道:「念念,你這樣灑脫的性子,怎麼這會兒倒不信我?」
這目光里滿是深情,辛念竟被他看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因嘆了口氣,將他輕輕推開,回到椅子上坐下,淡淡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天下男人,都是如此。誰叫她是你的舊情人呢?有情人若不能成眷屬,那是要在心裏想一輩子的,就如美酒,時間越長,滋味兒越香,這會兒要是忽然能在一起了,那都不是乾柴烈火,壓根兒就是老房子着火了,你說,我怎麼敢信你?」
顧長亭沒去自己日常的位子坐下,而是來到辛念身邊,站在她身側轉着她髮髻上的珠釵,輕笑道:「念念,你莫不是以己之心,度我之腹麼?因為你放不下譚鋒,所以才會懷疑我也放不下姚雨桐。」
辛念笑道:「我知道你至今仍不肯信我對譚鋒絕情。但是顧長亭,我是女人,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丈夫,過去那些情分便隨風而逝了。男人能做到嗎?所以你不能懷疑我對譚鋒還有舊情,我卻必須懷疑你和姚娘子暗通款曲。實在是因為,我的腿已
經被拖住,譚鋒帶不走我;而你不同,你想和姚娘子舊情復燃,只需在月華閣留宿一夜。你莫要怨我不公平,這世道對男人和女人,本就極不公平。」
顧長亭苦笑點頭道:「罷了,你說得是,倒叫我無言以對了。這麼說,無論我怎麼辯解也是沒用,只因為我是男人?」
辛念面上添了一絲苦惱之色,一隻手撐着太陽穴,喃喃道:「我也想信你,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有信你的道理,不然我又怎會這般沉不住氣,都等不及你去清涼閣,便來書房要向你問個清楚呢。」
「若我能證明我不會和姚娘子暗通款曲呢?」
這話實在是出乎辛念意料之外,當下驚訝道:「你能證明?怎麼證明?」
顧長亭嘆了口氣,苦笑道:「人都說痴心女子負心漢,到你我這裏,怕是顛倒過來了。念念啊念念,你這樣冰雪聰明的人,竟到現在都沒看出來,我年少時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從來不是姚雨桐嗎?」
這話不啻于晴空上猛然打了個響雷,辛念整個人都呆住了,抬頭不敢置信地看着顧長亭,好半晌,才猛地起身,盯着眼前人失聲道:「你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誰都知道你和姚」
「誰都知道的事,便一定是真的嗎?我同你不一樣,你是個灑脫的女孩兒,若無意外,你和譚鋒的好事,終會水到渠成,所以你看着他的眼眸里,那歡喜雀躍仿佛要溢出來一般。而我我喜歡你,怎能輕易表現出來?叫那些人拿你我起鬨玩笑。我是沒什麼,但這豈不辱了你的清譽?」
辛念仔細想想,顧長亭年少時的確就是個穩如泰山城府深沉的性子,他會有這些顧慮很正常,但是:「你怕辱了我的清譽,就就不怕辱了姚雨桐的清譽麼?」
顧長亭苦笑道:「你看我像個顧慮周全的正人君子嗎?何況我雖穩重,到底年少,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意氣,那些人不過是因為兩次巧合,便以為窺探到我的真心,我又何須解釋?且這種事本就越描越黑。再者,你鍾情於譚鋒,我亦有我的驕傲,那時的姚姑娘的確是個很好用的藉口。所以這一次她孤苦無依,跟着大姐來府里,我為什麼要留下她?就是因為年少時這點愧疚。雖然只是傳言,我並沒有做任何干涉她婚事的舉動,但我終究利用過她,這是事實,所以如今做些補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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