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章 密信
作品:《暴君重生後,將原配妻子寵上天》聽沈燃驟然提起溫如松,薛念微微一怔,隨即苦笑:「陛下,左相如今正值年富力強之時,可老師他今年卻已經八十有三了。」
八十三歲,即使當年沈燃和柳士莊不排擠溫如松,以他的年紀,其實也就早到了該告老還鄉的時候了。
只不過是一個老臣不忍黎民百姓受苦,想再多拼一把而已。
可惜君心難以挽回。
沈建寧只要守住自己眼前這一畝三分地,保證他自己榮華富貴,說一不二就行,根本不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
沈燃更是個實打實的暴君。
沈建寧縱不勵精圖治,也總還是在意身前身後名,可沈燃根本就是在拿着天下來做遊戲。
他只求個肆意痛快,哪裏在乎什麼千古罵名。
聞言,沈燃也沉默了一瞬。
他道:「子期,可是朕相信他的心並沒有變。」
「變了如何?沒變又如何?」
薛念緩緩道:「陛下,老師他二十五歲入仕,在朝中整整五十四年,他把自己的大半輩子全都奉獻給朝廷,才有當初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人豐衣足食的盛景,可是如今,他已經這麼大年紀,時長多病,又接連遭受先帝和您的冷待,您卻還要這樣一個老人來匡扶社稷嗎?」
沈燃靜靜的看着他:「竟敢指責先帝,薛子期,你大膽。」
「是,臣是大膽。」薛念淡淡道。
「可是老師生性固執,向來有一說一,只會比臣更大膽,陛下若是連臣的這兩句話也難以忍受,又何必再去給自己找不痛快?陛下畢竟是天子,天子之怒,總是讓人害怕的。」
沈燃笑道:「子期,你也怕嗎?」
薛念嘆道:「臣豈不是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
這話固然還是示弱,可也並非全然作偽。
他是很能打,一般人不是他對手。
然而他一人可以勝十人,勝百人。
若是千人、萬人、十萬人呢?
若是權勢相逼,一頂「忠君」的大帽子給他扣下來呢?
武將的刀就是刀。
可文人的刀,有可能是一支筆,一張紙甚至一句話,更能殺人於無形。
盛京權勢更迭,人人勾心鬥角。稍有不慎,或許就成為了權利鬥爭之下的犧牲品。
譬如趙守德。
謀反二字,將這個忠心耿耿的漢子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百口莫辯。
四目相對,空氣驟然凝滯了一瞬。
冷風拂過面頰,墨發微揚。
「薛子期,朕要見他,你來引薦。」
少頃,沈燃笑了一聲。
他漫不經心道:「你可知,朕為何要先來與你說,而不是直接讓薛遠道命令你?」
薛念側了側頭,沒有說話。
於是沈燃繼續道:「就是為了表達朕的誠意,不願逼迫太過,朕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是由你心甘情願來幫朕完成此事,你也可以以學生的身份去說服溫如松。」
沉默須臾,薛念輕嘆了一聲:「陛下,並非是臣不願遵奉您的旨意,而是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總要試試才知道。」
「更何況」
沈燃輕聲道:「即便真是苦果,也是自己種出來的,怎麼能不親自嘗一嘗。」
他向來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薛念愣了下。
彎刀在指尖倏的一轉,沈燃目光重新落在薛念肩頭:「在此之前」
他微微一笑:「既然你覺得軍中沒有良醫,朕就來做一回你的良醫。」
反正比薛念自己動手強。
幫薛念包紮好傷口,那些親衛正好搜查完了所有土匪的屍體。
其中一個親衛上前稟報:「其餘人身上除了弩弓外就再沒什麼了,只在為首的那人身上另外發現一架弩弓和一封信,請少將軍過目。」
說着,他將弩弓暫且交給旁邊的親衛,自己拿着信封雙手呈上。
薛念拿過,又遞給沈燃。
沈燃也沒跟薛念客氣,他用衣袖擦了擦手上的血,直接把信拆了,而後不由自主就是一愣。
通篇鬼畫符。
有點像是字,但他曾經看過大周與多個國家往來的文書,沒有一種與這封信上的相像。
他又把信遞給了薛念。
可惜薛念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他只得將信疊起來:「要不七爺先收着,再找能人看看吧。」
沈燃擺了擺手:「還是你拿去吧。」
反正信他也已經看過了。
再說,如今朝中那些文臣,就算不是柳士莊的人,至少也是畏懼柳士莊的人,他看不懂,就更沒辦法拿給別人去看,還不如給薛念。
至少他作為溫如松的關門弟子,文采上也不是浪得虛名。
薛念點了點頭,也沒拒絕:「好。」
說完,他目光又落在了那四架弩弓之上。
沈燃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些弩弓製作非常精良,絕非凡品,其中一架給我,至於另外三架就放在軍中,交給製作弓弩的人研究。」
薛念道:「是。」
薛念作為少將軍,本身又不是庸懦之輩,卻事事徵求沈燃的意見,那幾個親衛覺得好奇的同時心裏也有些不滿。
不過世人慕強,礙於沈燃剛剛射殺土匪的神威,也沒人敢表露出來。更別提剛剛那個被沈燃卸掉手腕的親衛還被薛念不咸不淡的訓斥了幾句。態度雖不嚴厲,但是薛念很少訓斥人。
商議已定,當下幾人再不耽擱,一同到大回將軍府。
路上薛念還沒忘了叫人在成衣鋪子裏另買一件紅衣換上。
結果剛領人從將軍府後門進去,吩咐那幾個親兵各歸各位,就看見老管家薛忠迎面跑了過來。
薛忠急得滿臉是汗:「少將軍!」
「老奴可找着您了!」
「您,您怎麼能把陛下」
說的這裏,薛忠「噗通」一聲跪倒在沈燃面前:「老奴叩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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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8章 密信